容兰失去理智向她冲了过去,一道阻力忽然把她拽住,猛地将她拉了回来。她一头撞进凤栖梧的怀里,头顶上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你若想死,便过去试试。”
眼眶泛红,温热的泪水浸染到他的衣裳上,混合着幽兰香气弥漫进鼻息,令容兰的头脑猛地清醒。
她不能死!
她不想死!
耳边善存惨烈的哭喊声似在讽刺她的冷酷无情,她不敢回头看她,更没有勇气看着她走向死亡。
此刻唯一能让她逃避现实的竟是凤栖梧的怀里!
她像鸵鸟似的把头埋入他的胸膛,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让她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方才乱哄哄的,现在变得异常寂静。
从头到尾凤栖梧的心跳都没有丝毫起伏,平平稳稳的,镇定自如。
待所有人都死绝了后,他才推开她,审视糟乱全场,神色如常道:“把场地清理干净。”说完寻了一张凳子坐下看他们清理场地。
容兰隔了许久才敢松开双手睁开眼睛,身后再也没有先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了,只剩下窸窸窣窣的打扫声。
场地很快就清理得一干二净,霍公公等人悄悄地离去,整个大殿又变得空旷安宁起来。容兰茫然回头,地板上干干净净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凤栖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泪雨如下地跪了下去,哆嗦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这七个字容兰吐得异常艰难,劫后余生的冲击令她的大脑彻底丧失了思考,甚至连悲喜情绪都麻木了。
在地上跪了大半天,直到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凤栖梧才起身向她走去,白皙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娘娘并没有死。”
容兰心头一骇,不由得头皮发麻道:“奴婢愚钝,请大人明示。”
凤栖梧轻淡描写道:“就说娘娘近日身子有恙,需安心静养,闲杂人等不得叨扰便是。”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此事太皇太后知晓内幕,倘若你再出纰漏,不但姜嬷嬷会被连累,恐怕连我的脑袋都保不住。”
容兰吓得连声说是。
凤栖梧皮笑肉不笑道:“好好伺候娘娘。”
那似笑非笑的活阎罗表情着实把她吓坏了,她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不敢再看他。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她才敢抬头望向外面。
朝阳已经升起,少许阳光洒落进来,容兰吃力地爬了过去,点点温暖从头到脚将她包裹,她懦弱地把身子蜷缩成一团,虚脱得再也起不来了。
上官栎阳中毒的原因很快就被凤栖梧查了出来,在听过他的陈述后,太皇太后惊诧不已,半信半疑问:“你是说皇太后服用的羹与安息香融合起来会形成剧毒?”
凤栖梧回道:“正是。”又解释说,“臣把太后娘娘平日里服用的养生羹方子和安息香的配方都拿给曾御医看过,分开来看二者并无异常。不过,羹和安息香里头有两味药却是相克的,二者分开配用皆是好物,一旦融合起来便是致命毒药。”
太皇太后沉思不语,凤栖梧也不敢吭声,过了半晌,她才道:“那是谁拿羹给皇太后服用的?”
“丞相府的朔月,先前由娘娘带进宫来的自家人。”
“那焚香的人呢?”
“是容兰。”
太皇太后不说话了,神情里透着古怪。
容兰是由明月宫派过去的,朔月又是丞相府的人,她们都要靠上官栎阳活命,没理由杀她,难道上官栎阳之死真的是无形中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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