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邺城的时候,公羊刿等人的衣服多有磨损。阿元闲来无事,就帮他们补衣服。
我也和阿元一起缝补,不过或许是怀孕之故,虽然睡了整日,可是月上中天之时,我又打起了哈欠。
出乎我意料,我回到舱里不久,魏郯也回来了。他浑身湿淋淋的,跟个水人一样。头发上还淌着水,葛衣湿贴贴地粘在身上,勾勒出健壮颀长的身形……
船好像荡了一下。
“夫君怎弄成这般?”我移开目光,忙给他找来干布。
“去河里洗了个澡。”魏郯语气轻巧,说着,三两下脱了上衣下袴。
袴腰滑落的一瞬,我转过头去,装作给他收拾干衣,掩饰耳根的热气。
脱衣服也不事先说一声,也不看看门关严不曾……流氓,心道。
可等身后那窸窣更衣的声音没了,我回头,却发现魏郯精赤着上身。烛火下,健硕的胸膛泛着麦色的光泽,紧实的腹部延伸之处,袴腰松垮垮地系着,引人遐想……
“方才已经入了新安。”魏郯一边继续用干布擦拭头发一边说,“明日便可到汝南。”
“嗯。”我应着,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那背上有个疮疤。
“你受伤了?”我忙上前,吃惊地问。
“嗯?”魏郯转头,往背上瞥了一眼,淡淡道,“嗯。骐陵出来时中了一箭,幸得有甲胄,伤得不深,已经好了。”
我却没法轻松,将手抚在那创痕上,问:“疼么?”
魏郯一脸满不在乎:“征战在外,挂些伤有何奇怪……嘶!”他还没说完,我捏了一下那伤口。
“你这女子!”他瞪我。
我没答话,鼻子却一阵发酸,望着他,眼眶里又起雾气。
“嗯?……怎么又哭?”魏郯愣了愣,忙伸手来擦我的眼角,苦笑,“真的不重,这伤得了才月余,未好全罢了……别哭。”
我上前环住他的腰,上前把头埋在他怀里:“我那时日日担心你……怕极了……”
魏郯没有接话,手臂却将我紧紧地拥住。胸膛里,只听得心跳的声音有力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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