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更加奇怪,:“为何不必越过船舷?”
魏安的脸上忽而出现些状似窘迫的神色,低头不语。
“四公子是想让粮车直接推到船上,是么?”程茂在一旁笑着说。
魏安看看他,收起工具,走回车上。
南北隔江对峙,战云密布。百姓们经历多年战乱,早有经验。一路上,我看到不少从城邑中举家迁往乡野的人,虽官府大力安民又重重设卡盘查,行人依旧不少。
离骐陵还有五日路程的时候,我们在一处设有驿站的地方歇脚。忽然,阿元扯扯我的袖子,指着一处:“夫人,那可是公羊公子?”
我讶然,随着她望去,只见人来人往,面容皆是陌生。
“何处?”我问。
阿元张望着,片刻,讪笑:“方才望见一人背影神似,许是我看错了。”
公羊刿的家人得了消息不会不管,公羊刿此时应该早被拦回了雍都才对。我心里想着,又望了望,片刻,安下心来。
骐陵乃是开国高皇帝的故乡,自古为兵家要地。攻占此处,意义非同寻常。魏傕站稳脚跟之后,以骐陵城为依托,在江边建起水寨。从北方带来的船加上来到南方之后日夜赶造的新船,在江上排列成阵,延绵三十里。
这些都是程茂告诉我的,我没有去江上看什么江水连营,而是直接去了后军。
马车通过辕门,只听嘈嘈杂杂,到处是忙碌的军士,烈日下,或操练或奔走,空气中褐黄的灰尘。
帏车的驰入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程茂在前引路,不少军士向他行礼。
天气很热,不少人仅着单袴,赤裸的上身在太阳底下露着油汗发亮。我和阿元对视,不禁赧然。
待得马车终于停下,我戴着帏帽下来。程茂向我一礼,引着我朝一处大帐走去。
我的脚步匆匆,望着那掀开的帐门,里面一片未知的幽暗,只觉心里七上八下。
守在门前的是王晖,看到我,连忙行礼。
“大公子如何?”我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