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衣袍在转瞬之间就没了身影。

剩下的众人确定神子大人已经离去以后，才恢复了往日的样子，飞快地跑到四位尊者的面前。

丝毫没有替他们解开巫术的意思，反而满眼都是羡慕。

四位尊者实在是太好运了，竟然让神子大人对他们施术。

众人有序地排着队开始轮流摸容暄神力留下的丝线和月神闪蝶。

眼里满是虔诚地轻轻触碰一下后，在神力的作用下晕倒。

然后排在他后面的人把他丢出去，然后把他丢出去的人接着晕倒，然后再被丢出去。

周而复始，规律极了。

到了最后，原本只是用来控制四位尊者的巫术弄倒了圣山的所有精英。

·······

容暄结束了和宋疏桐的相会后，因着答应了要帮她带酒的约定，又来到负责祭祀的神殿。

看到那一窝倒地不起的人熟练地绕开他们往前走。

他施的巫术对于厉害的巫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每一次，没有一次例外。

都会变成这样。

面对这种虔诚的信仰与狂热，经常让容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天要不是四个尊者把他逃跑的路封死了，他也不会这么做。

面对这些人，他只想逃。

来到放酒的小空间中，容暄把所有的酒取走。

虽然他觉得这个酒宋疏桐不会喜欢，但万一她喜欢呢。

她要是喜欢，他就把所有的酒都送给她，这样说不定她就会顺带着喜欢他了。

可虽然这么想着，但容暄也不太清楚，喜欢是什么东西。

幼时上课时，负责传授他知识的人说：“这天底下的每一个生灵，都毫无疑问的喜欢着神子大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态度十分狂热。

“这世上的灵，都会虔诚地跪倒在您的袍角下，为您献上一切。”

但是容暄不喜欢他的信徒在看到他时长跪不起。

所有人都向他俯首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和他一样的。

他被隔绝在所有人的世界之外。

容暄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但是他知道，他不喜欢世界里只有一个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