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四位尊者都有些崩溃。
因为从前夜祭神子大人虽然也很少去,但起码七天中总能在四殿中看见他两三次。
从前夜祭的活动都是各殿的弟子到神庙里进行的。
但由于神子大人总是不爱待在神庙里才改了规矩。
四殿都进行,且看神子大人离哪里近,他只要去,就都随他的心意。
但自从新的神侍上山后,他就再也没去过了。
只要月升,保管找不着他的人影。
在这世上,凡是月光普照的地方,都随他的心意来。
只要他不想,哪怕他们站到了他的跟前,都看不到他。
今日祭祀圣山的仪式刚结束,巫祝的乐声都还未曾停下,容暄就打算离开。
四位尊者连忙追了上去,四个人站在他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上次是雪尊者做了代表,那么这次自然就轮到了月尊者向神子开这个口。
“神子大人,不知您近日可有什么烦心的事。”
月尊者面上是平静端庄的姿态,心里则是在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能干出这么无礼的事情,太僭越了,太僭越了,我怎么过问神子大人的行踪呢!!!”
四位尊者在容暄幼时都做过他的老师,故而在他面前还能勉强端住样子。
若是换了其他信徒,怕是紧张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容暄听着那刺耳的心声,心中并无厌烦,他也不知道厌烦这种情绪是什么。
每一种情绪的学习对他来说都难上加难。
因为,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是一个样子。
乐声彻底停下,最悠长的钟声也没了最后一丝余音。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虔诚地面朝着容暄的方向,微微屈膝,眉目低垂,不去直视他的面容。
容暄的指尖泛上乳白色的光芒,这些光芒化成了丝线。
四位尊者面对容暄的攻击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顺从地被这些丝线捉住,变成了提线木偶。
白色的月神闪蝶停在他们的百会穴处,让他们无法发声,更无法思考。
大殿上的其他人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依旧是那副虔诚的样子。
容暄看着顺从的众人,美丽的眸子如同秋天的荷花淀,平静而衰败。。
但最后还是留下一句:“因为不想。”才转身离去。
声音比跟宋疏桐交谈得到时候要低沉上许多,显得格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