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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地回了驿馆,三人坐在房中,惊魂未定。
元文景主动帮着泡茶,众人喝了两杯才缓缓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元文景既是自我安慰亦是安慰其余二人道:“我等所行皆无错乱,慕容虎被杀,乃是他与慕容家的罪过,想来陛下不会怪罪我等。”
耶律文德叹了口气,“道理虽是如此,但我等不远千里而来,身处敌国,就为了图个无功无过吗?”
元文景也沉默下来,是啊,来之前谁不是抱着建功立业,至少未来在朝堂之上,积攒下一个拿得出手的大履历来呢,为了这个副使之位,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家族也没少出力,如今却只有这个结果。
而这当中,最郁闷,就当属身为正使的薛文律了。
想都不用想,在来之前,这位镇南王世子,北梁四骏之一的年轻人心中怀揣着多少梦想和憧憬。
一路上的风沙和艰苦,对方都毫无怨言地忍了下来,但千里迢迢来到这南朝中京城,得到的是什么?
是那个狗贼白云边无情的嬉弄和嘲讽,是南朝君臣如顽石一般的坚韧,更是此刻大局在瞬间逆转之后,被嘲讽、被羞辱之后的惶然。
元文景脑筋急转,安慰道:“不过说起来,咱们总归也不是全无收获,陛下一直致力要培养我朝文华,咱们此行拿到了涂山三杰的礼物,也算是小小一功吧。”
耶律文德闻言立刻点头,“不错,涂山三杰亲自赠字,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了。”
薛文律看着二人,叹了口气,“你们无需这般安慰。”
元文景笑着道:“世子,还真不是,您想想,我大梁雄兵百万,物产丰饶,唯一远逊于南朝的,就是这文坛士林,陛下亦是下了大功夫的,不惜以丰厚之待遇延揽了许多南朝文人,似涂山三杰这种天下文宗,那更是有着不俗的意义,拿回去之后,可是有着不俗的号召力啊!”
耶律文德也连忙点头,“是极是极!咱们看看他们写了什么!”
卷轴展开,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两行诗句: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在两句诗的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福来有由,祸来有渐】
这......耶律文德和元文景瞪大了眼睛。
咚!
薛文律直接仰面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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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都,或者北梁人自称的上京城。
皇宫之中,是一片比起中京皇城还要肃穆的氛围。
北梁尚黑,一身黑金皇袍的梁帝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之前,定定出神。
一阵轻轻的脚步在殿外响起,而后一个声音轻轻道:“陛下,关山道飞鸽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