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并非推脱责任啊!”李丞相拱着的双手一直没放下,克制着紧张让语气显得不那么急切,“马家与李家虽有姻亲,可马氏只是微臣的一个小小妾室,微臣与马家并无过多联系,对犬子与马家所为,更是不知情啊!倘若知情,微臣也不能纵容犬子与马年的……私情呀!”
晋元帝看着李丞相一副竭尽全力想证明清白的模样,淡淡道:“你说得到有理。”
“陛下!”这声是宁国公的,“臣有冤啊!”
方才还是有罪,现在又有冤了。
晋元帝抬抬下巴,示意他说。
宁国公也拱起手,“启禀陛下,臣的儿媳前往金陵筹款,却在半道差点被李四害了命,此为冤情一,耽搁了筹款的行程,此为冤情二,臣的长子前往扬州赈灾,因李家之举,差点成了鳏夫,此为罪三!”
晋元帝听了,下意识摸摸鼻子,看着李丞相越来越黑的脸,“丞相觉得呢?”
李丞相只觉得宁国公在这里碍眼得很,但这事李家理亏,只能认栽,“是,这些都是马家与李成的错处,陛下可依法处置,微臣绝不辩白一句。”
“李相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宁国公阴阳怪气一句,目光瞅着御书房的桌角,忽视李丞相吃人的眼神,“若沈氏出了事,难道死的是她一人吗?”
在众人疑惑的“难道不是吗”的目光下,宁国公继续缓缓道:“一旦厮杀起来,死的还有公府护卫,还有通州守备军,还有我公府未出世的嫡长孙!还有……我儿的心也要跟着死了!李四当时若得逞,我裴府上上下下都得心碎啊,还有沈氏的娘家不得跟着伤心吗?而今杀人未遂,你们李家倒是撇的干净,只是李四一个人的事,公平吗?”
“得寸进尺,”原本躲事的谢玄都听不下去了,“宁国公,说到底,你裴家最终什么也没损失啊。”
宁国公皱起眉,但无生气之色,“那是沈氏聪慧有本事,不是李四公子手下留情,这个还是要说明白的。”
谢玄被气到,“她那是有本事吗,难道不是靠着本王的腰牌假传本王之意吗?还有,她有什么资格为国筹款,她不出去怎么会遇到危险?”
宁国公突然沉默了。
谢玄冷笑,“本王都还未追究裴少夫人之过,国公却死抓着李家不放,别太过了!”
宁国公闻言,直接朝上首撑着头的晋元帝俯首,“陛下,沈氏虽非官员亦非皇亲,她去筹款是自发的想为百姓做些事,一腔赤子之心,即便不被夸赞,也不该成为受害的原因,另外,关于腰牌一事,臣请过罪了,是王爷大度不计较,可他现在似是反悔了,臣的儿子儿媳皆在为国尽忠,无法回京,还请陛下治臣的罪,以解殿下心中不愉。”
“宁国公!”谢玄肺管子要炸了,死死盯着他,这老东西就是故意这么讲话的,把他至于何地了?!
“老二!”晋元帝不赞同的声音响起,“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