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直视着他,满眼怨愤,作势要将玉坠扔到地上。
手松开,流苏滑过手心,意料中的碎裂声并未响起。
只见裴如衍神色紧张,在平安扣脱落之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流苏一角。
他神色恼火,透着几分无可奈何,“别扔,我的。”
他将玉坠完好无损地扣在手里,乳白色的玉染上几滴血渍。
沈桑宁此时才瞧见,他掌心带伤,只包了一层纱布,因握玉坠太紧,血渗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碰他,但一想到他的态度,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收了回来。
语气故作平淡,“你怎么又受伤了,是怎么弄的?”
裴如衍将平安扣重新放到枕头下,看也不看她,生硬地回道:“猎物太生猛,看走了眼,被反咬了一口。”
沈桑宁听闻,还是觉得怪怪的。
目光狐疑地落在他手上,他最好说的是猎物!
“处理过了吗?不影响写字吧?”她问。
“死不了,”他平淡地回答,顿了顿,仿佛是忍不住了,看向她时语气加重,“你关心的,只是我能不能写字,能不能——”
“罢了,你出去。”
他皱着眉,第三次下达“逐客令”。
又是这样。
明明是在关心他,他就为了莫须有的误会,曲解她的意思。
“出去就出去。”
再哄他一句,她就是狗!
沈桑宁起身下榻,穿鞋的时候,感觉背后都要被望出个洞来了。
白天要管家还要管一堆琐事,到了晚上还要受男人的气,她拧着眉,故意重重地“哼”一声。
将鞋穿好,踏踏踏走到门边。
看着门上的锁,忍不住踹了一脚门,“开啊。”
这一脚,没把锁踹开,门倒是晃了下。
沈桑宁回头,对上男人没有情绪的目光,命令道:“看我干嘛,你自己锁的门,你要让我滚,又不给开门?”
语罢,就见裴如衍神色松动。
他下榻,从书案上拿了钥匙,一步步朝她走来,一语不发地将钥匙插进锁孔中。
转动钥匙时,面无表情地纠正,“我没说让你滚,是让你出去。”
呵,有什么不一样?
沈桑宁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角,看着他将门打开,又听他平淡道——
“你可以,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