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如果是一种花,有些花开在春天,有些开在冬天,时间不同步可以等。

好东西,都需要耐心。

盛长裕突然就生出“都是我的错”的反省,一时竟有点理亏。

洗了澡上楼,瞧见宁祯坐在梳妆台前涂抹雪花膏,盛长裕立在她身后,手轻轻放在她肩头。

宁祯在镜子里与他对视,轻轻笑了下。

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容很甜。

“宁祯,我今天只是叫了江南浦,没有叫别人。”他坐在她身边,轻声对她说。

语气温柔。

宁祯细细把雪花膏抹开,一阵清雅的芬芳。

“我知道。”她说,又问他,“你还生我的气吗?”

盛长裕:“我错得比较多。今天不该忽视你,叫你难堪。”

又道,“往后,我会慢慢改。”

他的眼神,紧紧锁着她,“不管是做督军夫人,还是做我的妻,我向你保证,都不是一件难事,也不是一件坏事。”

宁祯抿唇笑, 又故作镇定。

她这些小动作,在盛长裕眼里就格外装大人,莫名可爱。

“我记账了。”宁祯说,“盛长裕,这次的事,我一笔一笔记下了。等我哪日不高兴,就要翻旧账。”

盛长裕:“你拿笔写下来。要是再过三五十年,恐怕忘记了。”

宁祯笑出声。

盛长裕凑近,亲了下她的唇:“我们不吵架了。”

“好,跟你讲和。”她道,“那天的事,我还是想说一说。”

她特意告诉盛长裕,她在街上瞧见了闻梁予,很担心是陷阱,这才追上去。

“我分得清过去与现在。我没有留恋过去。”她说。

她也没说过去有什么不好。

只是,已经结束了的,就是一段记忆。

记忆是旧照片,会慢慢褪色,无法永远保存,宁祯顺其自然。

“……我不是想打你的,只是太疼了,失控胡乱挥了手。”她又说。

盛长裕心中舒畅。

他将她搂在怀里:“不提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