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裕,他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可能有意识设想事情败露后如何脱身。”程柏升在外面旁听,如此说。

盛长裕也听到了。

整件事,姚安驰主谋,但没有任何证据。

姚文洛虽然是帮凶,可她是受益者。

证据都指向她。

很快,军警从姚文洛的房间里,搜到了一只蓝宝石的耳坠子,它被藏在首饰柜最角落的夹层里;一同藏着的,还有一把带血的柳叶短刀。

证据、凶器都有了。

盛长裕静静看着,没说话;程柏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回去吧。”

盛长裕和程柏升在监牢待了八个小时,深夜才回到督军府。

刚回来,瞧见宁祯站在外书房的门口。

她脸色并不好看,紧绷着,叫了声督军。

盛长裕点点头:“进来吧。”

一进书房,宁祯不顾程柏升还在场,对盛长裕说:“督军,我有错……”

“我没问罪,你道什么歉?你膝盖是软的?”盛长裕打断她。

“督军,我……”

程柏升则快速退出了书房,替他们关上了书房的门。

“有错有什么关系?我何时要求你做个圣人?”盛长裕冷冷问,“我的话,是怎么说的?”

“您说,要赢。”

“很好,你赢了!”盛长裕道,“既然赢了,道歉做什么?站直了。”

宁祯果然挺了挺后脊。

盛长裕觉得累。

不是心累,而是身体上很疲倦。

他受伤后,一直没有静养过。能下床,就要跟老将们斗智斗勇;能坐车,就要去驻地。

在驻地,他没有一日空闲,每天都要忙。

一旦他有倒下的苗头,虎视眈眈的獠牙会撕碎他。

今天坐车回城,又在警备厅八个小时,整整十二个小时没吃一口饭,盛长裕的体力透支。

他在健康的时候能支撑的,现在却不太行。

他坐下,没力气说什么,只是冲宁祯招招手。

他喊了副官,让准备宵夜。

说完这句话,盛长裕闭目养神,宁祯也不敢开口。

宁祯还以为他要调养下情绪,缓一缓怒气。

不成想,他的呼吸逐渐均匀,竟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