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不敢。”

“人命关天,你不敢?你不敢拿着死者身上的证据,去找嫌犯对质,也不敢去求证嫌犯的证词?”盛长裕问,“牵一只狗坐警备厅总长,都不至于把事情办成这样!”

盛长裕站起身,走到了汪存亮面前,拿着文件拍他的脸,“死者可能抓伤了凶手,你看过嫌犯的手吗?你搜过嫌犯的家,找到凶器吗?死者身上有蓝宝石的耳坠子,你查过它的来历吗?”

他一边说,一边拍。

文件外壳被他拍碎。

汪存亮站得笔直,脸上一条条痕迹,冷汗把他的衣领、头发都浸透了。

“酒囊饭袋的蠢货,你对得起你的官位吗?”盛长裕狠狠踹了汪存亮一脚。

程柏升进来,让盛长裕息怒:“军医说了要戒燥,不能太生气。”

盛长裕深吸几口气,对汪存亮说:“上刑。审不出嫌犯的口供,你脱了官服走人。”

汪存亮非常洪亮应了声是。

很快,牢房里传来了姚文洛杀猪般的嚎声。

姚文洛知道盛长裕坐镇,警备厅的人来真的。

她才挨了几鞭子,已经受不了了。

她是个娇滴滴的千金,意志力很薄弱,很快就招了。

“葛宝娴告诉我们的,说有个歌女,知道宁祯和闻蔚年的秘密。我们找到了清婉,她索要一百大洋。”

“她说闻蔚年喝醉了,叫宁祯的名字。”

“我哥哥想的办法,我只是帮凶。我们用一张照片,说这个女人是宁以申的外室,还怀孕了。

宁以申那么愚蠢,他的妻子还没有孩子,宁家和宁祯会相信他办蠢事,自然就上当。”

“我们把宁祯领到屋子里去,已经捆绑了闻蔚年,再打晕宁祯。不怕得罪他,他和督军夫人私通,督军会处理他。”

“老夫人会路过,去见证宁祯和闻蔚年鬼混。”

“清婉是知人情,她必须被灭口。不是我杀的她,我哥哥找人杀的。真不是我。”

“我没有杀人,我的手是被宁祯挠伤的。”

姚文洛说这些证词的时候,盛长裕在审讯室外听着。

他和程柏升听了个一清二楚。

“好愚蠢的计谋!”盛长裕轻声说。

宁祯肯定能识破。

她很谨慎,又聪慧。

汪存亮拿了姚文洛的证词,按了她的手印,从审讯室出来,问盛长裕:“督军,要去抓了姚安驰来审吗?”

“去抓。”盛长裕道。

又补充,“拿了我的手谕,搜姚家,把证据都找出来。”

他转身去写了个手谕,交给汪存亮。

姚安驰被抓了过来。

他极力否认。

他与姚文洛没有通气,但能猜到姚文洛会说什么,他一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