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秋,院子里的画眉就整日叫着,很是聒噪。
裴淮止的目光藏在烛火后,不动声色的收回。
“今日入宫,是为帮皇祖母办事,过几日我要去一趟丹阳。”
林挽朝轻轻点头,片刻,她看向裴淮止:“这些事,寺卿大人可以等明日再同属下说的。”
裴淮止一怔,此刻穿堂风而过,惊扰着二人中间的烛火忽明忽灭,林挽朝被吹的微冷。
“林寺丞不问我,今日是怎么将薛老夫人的棺椁抢回来的吗?”
林挽朝觉得他话里有些许邀功请赏的意味,可她又觉得多虑。
“裴寺卿手眼通天,呼风唤雨,属下自然不敢过问。”
“这话听着可不像在夸我。”
烛光忽然灭了,两个人的面容顿时变得模糊,眸光却在暗色中显得格外亮。
“大人,天黑了,你不怕?”
裴淮止笑着:“今晚月色很亮。”
林挽朝看了出去,萧瑟的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雪,只觉得更冷。
林挽朝的目光里渐渐失去了温度:“是啊,也不知这月色能不能盖的住伯爵府门前的血。”
顿了很久,她想起李絮絮,林挽朝垂首转动面前的茶盏,“我真希望那一箭能要她的命。”
裴淮止没说话,他看过一眼那伤口,很深,但射的不算正中,应该是死不了,只是孩子是绝保不住了。
“此事不会结束,事情闹大了,就不只是你和她之间的事儿。”
林挽朝看向裴淮止,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很是值得揣摩。
她笑笑,忽然说:“死不了也没关系,会有人替我添一把火,将这些人,这些事,都烧干净。”
裴淮止没有明白,他只是忽然觉得不知什么时候起,在这场局算中,林挽朝就占了主导地位,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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