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这四年期间,我接手的遇难者尸体,少说也有一百多只了,我给每一具尸体都戴上了铃铛手环,可我却从来没听到太平间传来过铃铛声,哪怕一次都没有。”
“你是医学博士,你肯定知道,人体在超过零下三十度的低温环境中,停留超过五个小时,其细胞,肌肉和体内器官就会发生不可逆的严重损伤,在这种情况下,将冻僵的人体放回到正常的室温环境中,指望他解冻复活,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雪山上的温度,肯定是超过零下三十度的。”
李三坡轻轻答应着:“那为什么还要给尸体戴铃铛呢?”
“因为冻僵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是的确有几率活过来的。”我不假思索地答道:“有老医生遇到过起死回生的案例,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戴手环的传统也就被延续至今了。”
李三坡叹了口气:“今天是1993年,三十年后的今天,社会上已经没有你们这样的好医生了。”
他又开始说疯话了,我反正也闲的无聊,就接过他话头问了句:“三十年后的医生是啥样?”
李三坡没有回答我,回到办公室后,他喝了一大口茶,坐在办公桌前:
“你把女尸的身份证拿给我看看。”
刚才给她脱衣服时,我的确从她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我把它递给李三坡。
“乔世娇,多好听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