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见到那都知拿花,就暗道不好,这辩论赛看似随意,但也有潜规则,那就是花对花,若都知拿出谁头上相同的花,那就轮到谁上场,要不会被人嗤笑没有雅量。
这粉色芙蕖,就和谢娴刚才吃下的一模一样。
这下可要老命了,有知情的人看了过来,谢娴眼疾手快从花篮里又抽出一朵粉色芙蕖,抬手就插在姬元义发间。
收回手的时,很是自然的把那朵如脸盘子一般大的牡丹换了下来。
面对周围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谢娴表情自然,完全没有被人抓包的窘迫。
而姬元义也任她作为,见众人望了过来,勾起唇角就着桌上的金脚漆盘,映出的倒影,左右看了看。这花,插的勉勉强强。
然后才施施然的拖着露出半肩的青纱罩袍,上台去了。
“这.......这.......”董迁看着正襟危坐的谢娴,又看上台的姬元义,完全被这两人的骚操作给搞懵了。
看着台上已然准备参与辩经的姬元义,谢娴翻出那朵橘色的牡丹,若无其事的别在胸前:“还是这牡丹衬我。”
动作丝滑,脸皮之厚让人叹为观止。
而台上正方之中,有人不乐意了,这辩经才开始没多久,对面就李代桃僵,派大手上场,太不讲武德了。
上首的都知左右看看,正想说什么。却陡然间感受到了右侧谢安凉凉的目光,他心中一惊,顿时冷汗涔涔,准备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原本想着称量一下这北地的女娘文采,谢家二房女娘出身北地武将,最是被文人所看不起。
本就为人所诟病,而刚才吃花之举,行事粗鄙,惹人不喜。
大殿中,在坐的不少人都很有背景。
身为都知自然要‘知情识趣’这让谢娴参与辩经也是上面的意思。
但谢安这一眼,才让他想起,那北地女娘再怎么粗鄙,也是谢家玉树的表妹,他大哥坐在上殿,如何会干看着自己家人出丑?
都知垂下脸,不再言语,众人看到了谢安不渝的神色,众人恍然,如此投向谢娴身上不怀好意的眼神才少了许多。
“夫天地万物,旨在变迁,人当与时偕行,勿拘泥于旧,是谓知变通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