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煾予知道她能吃苦,也知道她不觉得这是苦。
随行有很多人,制衣的厂商和打板师傅。
从北京过来的人,来到了山里的学校安顿下来。
大多数吃着夜晚的贵州豆豉回锅肉火锅,都笑着抱怨着不想折腾了。
姜蝶珍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她只是在他帮她采完山楂花后,垂眼:“煾予,你裤脚脏了。”
他揉了下她的黑发,说没事,入乡随俗。
她在他胸口闷闷道歉:“你从小锦衣玉食的,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景煾予:“在英国那段时间,我最早不会做菜,一个人住也没找佣人,还没有今天吃得好。”
山村中温度悠凉,夜雾降临,万籁俱寂。
他们在葡萄藤下乘凉。
他入乡随俗得很。
吃完晚饭,男人把井水烧热,他亲自帮她洗完脚。
景煾予坐在藤椅上,耐心用布一根一根把姜蝶珍莹白的脚掌擦干,和两人在日本时一样。
偷得浮生半日闲。
景煾予身上有汗,黑背心掖进劲瘦的后腰,肌肉流利的肩膀好看极了。
男人回想起白天,她神经紧绷,生怕他水土不服的模样。
他躺在姜蝶珍的腿上,半闭着眼睛调侃道:“姜蝶珍,你是不是很在乎我啊,这么怕我不习惯。”
姜蝶珍咬住下唇:“真的不会委屈你吗。”
男人的心,变得好温柔。
他心底,姜蝶珍才是象牙塔里如珠似宝的人。
他绷着唇角笑了,说:“我乐意。”
山村月亮又圆又大。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降落在她的发梢。
就像永住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