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滢推推母亲的手臂,催促她过去劝停。
田氏清清嗓子,斜撇一眼自家的男人,见他毫无反应,不禁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
宁嵩抖三抖,险些捏碎手里的夜光杯。
相比卫湛连饮数杯面不改色,宁嵩已是油光满面,醉眼迷离,“干嘛啊,婆娘?”
有女婿在场,田氏不好发作,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别喝了。”
宁嵩抱着酒坛歪头,瞪了娘俩一眼,“这么多年,白疼你们了,都有新欢了。”
父亲虽是沙场上的名将,酒量也不差,却遇见了卫湛这样的对手,即便再被激发出斗志和酸气,也是没有胜算。宁雪滢起身走到父亲身边顺毛,给卫湛递了个眼色。
卫湛又饮三杯,仰躺在椅背上,佯装醉了。
宁嵩这才挽回脸面,笑呵呵拍拍他的肩,“臭小子,敢辜负老子的小珍珠,看老子不端了你们永熹伯府。”
“又说浑话了。”田氏拉过丈夫,温和地看向卫湛,“夜深了,你们长途跋涉,该早些歇息,快回屋吧。”
卫湛起身作揖,与妻子一同离开膳堂。
小夫妻在星月下牵手,并肩走在蜿蜒的花岗石路上,周遭环绕淙淙细流。
宁雪滢提着一盏元宝花灯,穿梭在绮轩雕栏的宁府大院内,“我爹脾气急,好面子,夫君多担待。”
身披星光月影,卫湛刻意收敛冷冽,快要与温柔夜色相融,尽显朗月清风之姿,“应该的。”
“夫君真好。”宁雪滢嗓音细糯,听起来极为乖顺。
手臂被拉住,卫湛侧眸,见小妻子踮起脚,凑近了他。
“你低点,我够不到。”
卫湛弯腰,被女子啄了一下脸。
因太过主动,有些脸薄,宁雪滢挑灯步上潺溪跳岩,朝花苑的小楼跑去,搭在臂弯的粉蓝披帛随着步调轻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