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文却没有再想痛的事情了。
他踉跄地往前走,很快就把跟着他后面撑伞的阻力甩在身后。
雨一下就冲刷到身上,雨珠落在祁天文身上,墓地里的雨几乎是刺骨的。
祁天文几乎是跑着过去,他喘着气,神经被酒精麻痹,又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把神经刺激开,又让祁天文整个人都清醒了。
无比的清醒。
站在墓地前,祁天文的手都在抖。
抱着自己腿的祁明脸色几乎是苍白的,雨水把他的整张脸都浸透了,冰凉的雨水从他的下颚不断滴落,头发垂在脸侧,那头发就像蜿蜒的蛇类,不断地攀爬,祁明长得美,可在雨幕中祁明就像是随时会消散掉的美人。
如同一幅凄美的油画。
苍白的脸色,露出来的脖颈白皙但已经完全被雨水浸泡,身上的衣服也不保暖,即便有人过来,祁明也没有任任何动静,身体静静地靠在墓地上,就像永远沉眠在这块墓地中。
祁天文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在怕。
他在怕。
怕祁明是吞了过量安眠药躺在这里,他怕,他怕摸到毫无温度的鼻息。
黑夜,墓地,助手赶过来时摇晃的灯光以及灯光带来的微弱视野。
微弱的光线中,祁明与身后母亲的墓碑就像是黑夜中索命的鬼影,雨很大,没有助力的伞祁天文一下就全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