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瑞只是对这些人笑笑,说:“在下正希以此一辞,激起更多有志之士也。况在下本不喜为官,今官场已混迹多年,己对朝廷百姓之责任已尽,尔后望代代有能人出,不必瑞也。”
向载云说:“痴人说梦矣!贺大人看五年十年矣,才出一贺瑞,一刘辉,还能望有人乎?蔡秀已远,苏尚书又不知能支持几时。刘大人且危在旦夕,今若无贺瑞,将来五年朝政皆两眼一抹黑矣。”
虽说大家都往宫外走,但贺瑞的脚步似乎异常坚定,好像在说“今天走出去,不会再走进来”似的。
贺瑞说:“在下与在下之法同进退,正藉此确立为官应有之担当与风骨。诸君勿劝,吾心已决,今晚即当挂印而去。未来诸君若至清州壤城,请至舍下一叙。”
但是,另一堆人,也有人以看好戏或怀疑的态度。
游璘说:“此以退为进,将有更大之野心?”
吴榭说:“彼已身居宰相,几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尚有野心,不知其止也。难道彼求封公封侯?”
林凤仪刚好走在这几个人后面,觉得贺瑞必然料到会有人这样反应,所以提前把家当都搬回故乡,以示坚辞不易,别无所求。
怎知道,这几个人愈说愈离谱。
贾昂说:“若有人藉此沽名钓誉,招揽人心,图逆天之事,则非不可能也。君不见彼与向平西甚为亲昵乎?”
林凤仪听得不是滋味,干脆走上前去,说:“你们就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不想做官,只想做对的事情。大概因为你们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也不相信有人真的是这样。”
这几个人马上变脸,但碍于这“番婆”已经是二品大员、太子少保,而且还封了侯,只好憋着一张脸行礼,让林大御史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