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之前?”
苏年一掌把他推开,夺过筷子,飞快地锅中伸去。
木筷甫一接触到面条,还没能夹起来,就已经软绵绵地断作两截,短的那截掉进咕嘟嘟的开水里,立刻就被冲散,溶在水里得无影无踪。
苏年哭笑不得:“这生辰面,我看捞起来都困难。你还是自己吃吧。”
纪方酌呆滞地看着他手中筷子,心道罪过。苏小年一扰他心绪,他就忘记将面提前捞出来了。
但苏年自然是没错的,都怨这面条太不经煮,可恶极了。
他正腹诽,却听见楼下传来声音——
“老板在么!”
“哎,什么事啊?”女孩的声音随即响起,“老板和老板娘还在歇息呢。”
“这样啊,”来客大咧咧地往长凳上一坐,拍桌道,“来碗紫米酒吧。喝了这回,恐怕很难有下次了。”
他语气带着遗憾,陶莹莹从柜台后站起来,偏头一看,此人的确是酒肆的常客,便说道:“为何?”
“嗐,准备迁去明州做营生了。”那男人说道,“仙桃镇虽好,可敌不过皇城繁华啊。”
陶莹莹手脚麻利为他打来碗酒。这酒是纪方酌教过她后,她自己试着酿的。酒曲虽是现成的,但晒米和发酵都是她自己操作摆弄的,纪方酌一点也没插手。
这人忙着跟在苏年身后屁颠屁颠地转,半分闲心也不抽给小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