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停息归停息,当那两柄剑再度一前一后倏忽而来的时候。
西门却也是让南岛知道了什么叫做与程露齐名的快刀。
夜色之下寒光闪过。
南岛尚未入门的快剑,在夜色之下,瞬间遭遇了四次重击,而后脱手而出。
鹦鹉洲则在更早的时候,第三次被一刀劈了出去。
南岛甚至都没有看清西门的刀究竟是如何落下的。
转眼之间,两柄剑便一齐被斩落在巷子中。
西门五刀,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南岛神色一变,便要向后退去,可惜他虽然只能用一只手,但是西门却能用两只手。
南岛尚且有了向后的趋势,手中的黑伞便被西门另一只手握住了伞骨。
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却紧紧地握住了伞骨的西门,***静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慌张的少年。
“只是想请你解释一下一些东西。”西门缓缓说道。“倘若你不是,那么我们自然会送你回来。”
西门的话语在那些刀意剑意一并落下之后,倒显得有些温柔。
但温柔是真还是假,南岛并不知道。
南岛微微低头,看着那柄伞骨之上的两只手。
一只是自己的,一只是西门的。
西门能够握得住那柄伞。
自然是因为南岛在握着它。
如果南岛松开了呢?
南岛的手指动了一动,似乎有想要松开的迹象。
但是犹豫了少许,或许是因为想起来了某个梦。
南岛没有松开手。
看着西门说道:“好。”
西门的目光静静的落在了那柄伞上。
便在放在有一刹那,他觉得手中似乎无比沉重。
有股莫名而来的寒意在身后涌动着。
只是那种感觉只持续了一刹那,便消失了。
西门犹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问。
......
陈鹤坐在听风台上,抱着手里书,有些惆怅地看着人间夜色。
外面战事停歇了,但是陈鹤却也知道,这是暂时的而已。
其实有时候想想,这种焦虑感,未尝不是因为那个叫草为萤的少年从老狗镇来到了人间,好像是要看着什么东西。
所以陈鹤在看见那场战争开始之后,便一直有些愁思挥散不去。
闲云野鹤自然是闲云野鹤,但那也是要人间太***才能安稳地闲适下去。
现而今的这种情况,自然令人惆怅。
陈鹤放下了手中书,发了许久的呆,却是隐隐听见了悬薜院附近似乎有些奇怪的响声,莫非是有人在打铁?
陈鹤有些好奇地想着。
站起来走到听风台边看了许久,那些竹林里也没有看见南岛的身影,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陈鹤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出了藏书馆,穿过竹林向着静思湖方向走去。
讲道坪倒是有了不少原先一直没有看见的先生在夜色道边坐着,大概是在闲聊着那场战事。
陈鹤从一旁一一打过招呼,穿了过去,而后便看见了独自一人坐在静思湖畔发着呆的草为萤。
他好像已经在这里发了很久的呆了?
陈鹤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草为萤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这段日子静思湖一直便很少有人,是以来这里的,不是南岛就是陈鹤。
“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陈鹤走到了草为萤身边坐下,草丛里有些些许虫鸣,面前的夜色大湖颇为宁静,可惜没有月色,只有一些稀疏的星光,不然那一湖落花倒颇有些意境。
草为萤托腮说道:“我不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陈鹤想了想,说道:“可以出去走走?”
草为萤向后仰了仰,似乎是想要靠着什么,就像在老狗镇外那片大湖便倚着南岛留下的那棵桃树一般,可惜背后什么也没有,于是草为萤换了个姿势,把腿缩了回来,抱住膝头,倒真像个少年一样蜷坐在湖边了。
“其实早就看过的,先前出去吹了吹风,就当重温一遍了。”草为萤抱着膝头坐在湖边轻声说着,腰间的酒葫芦随着草为萤身体的微微晃荡,里面的酒水不断的撞击着葫芦壁,发出了一种海浪一般的声音。
陈鹤看了草为萤的葫芦少许,又转回头去,看着同样在落花中荡着微微涟漪的湖面,缓缓说道:“那便一直在这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