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太以为然:“这临阴山下嘛,多多少少有些游人……”
他转身,踏着稳重的步子便要走。
“废话,这点我会不知道吗?”女子瞪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到远处:“我看着像是信使——”
信使?!
男子瞳孔微缩,三步并作两步,朝城墙外看去。
果然,自风沙尘雾中,一匹快马若隐若现。饶是这样,马背上的人依旧加着鞭子,像是在赶时间。
男子猛的转身就朝城墙下跑。
守城的士兵见他下来齐齐低头:“国公大人!”
“开门开门!”
男子吼了一嗓子,宽厚的手掌挥起,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放信使进来!”
快吗跑得极快,随着沉重的铁门徐徐打开,一溜烟就从不大的夹缝中窜了进来。
骑马的信使勒缰绳不及,直接翻滚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快马还往前冲来一段距离才在士兵的阻拦下停了下来,不停地跺脚大着喷子。
被称作国公的男子一点没有身段的样子,赶忙从地上扶起摔在地上的信使。
“大人、大人……”
信使浑身上下掩不住的狼狈,却还是扯着沙哑的嗓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破破烂烂的宣纸。
“急、急报……殿下……”
信使抓着男子的手臂,不断着喘着气,两眼直往上翻。
“慢慢来,顺口气再说。”
男子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拿水来,快!”
信使却直摇头,急切道:“常青树——和、和……破碎……”
这话没说完,信使便忽的一挺,身躯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男子心底一骇,忙稳住信使的身躯。
信使双眼泛散,嘴唇不停的抽搐着,却还是用力蹦出最后一个音节:“冕……冕……”
男子忙点头:“冕,我听到了,听到了!”
信使点点头,双眼猛的一瞪,身体彻底泄软下来,没了气。
男子咬着腮帮,徐徐半跪下来,将信使的身体平放在地上,用手帮他合上双眼。
拿着水匆忙赶来的士兵,看到的就是这肃静的一幕。
他手里碗的水一洒,“扑通”一声跪下。
周遭的士兵效仿之。
男子手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缓缓摊开信使的给他的宣纸。
常青树和……破碎,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