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求不过是摆脱他,就连姓名放在一起,都会让她抵触。
容厌忽然道:“划去宫中所有她的名字。”
饶温猛一怔愣,容厌对他嘱咐道:“你与晁兆、张群玉等人,要好好辅佐太子。让,天下太平,让大邺举目无流民、家家夜不闭户……让江南安定,富庶繁华。”
颤抖的声息极力维持着吐字的清晰。
字字不提她,句句是为她。
就当她从未来过上陵。
她那样恨他,他既然给了她自由,史书之上也不会再捆着她的名字。
这一世。
容厌和叶晚晚,再不相干。
屏退所有人后,明黄色帷幔半遮住床榻,容厌没有力气再说话,他握着叶晚晚曾经佩戴过的、出宫时,两人随手买下的红玉檀香珠。
上面的经文他已看不清楚,身体处处崩裂出的血迹染透了珠串。
他好像又嗅到了晚晚身上的香气,幽幽袅袅。
或许病入膏肓的人都曾设想过最后的那一刻,容厌也想过,真的到了这时,他会做什么,他会想什么。
如今他知道了答案。
到了最后这一刻,他脑中是叶晚晚。
他最心疼、最无措、最无望的,曾经的枕边人。
叶晚晚。
深念如烟灰随风而散,消解的意识也如飘散的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