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反反复复告诉了自己许多遍。
前世和今生就算大方向没有改变,可实际上的相处,截然不同。
她不能将前世的容厌和今生的他混淆,也不能将她自己和前世的自己混为一谈,就算梦境让她的感同身受太过难忘,可毕竟,这两辈子,是不一样的。
她和他现在还没有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他也不是事事都会逼她,回回也都是他在退步,或许,他和她还有相安无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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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厌出了寝殿,让守夜的侍卫带上一盏灯,随他前往宸极殿。
冬夜的皇宫冰寒凄冷,落在地上的月光就像结了满地的冰霜。
容厌踩着满地凄寒,回到他自己的寝殿之中,换上朝服,便走到灯火通明的书房之中。
明亮的灯火将他眼前血红的阴翳驱散。
他眼前清晰之后,抬眸看了看天色。
距离天明还早。
他坐到书案前,翻开奏折,一个个看过去。
往日,他看这满篇废话,一眼扫过便能落笔批复,可如今他看折子的速度好像慢了些。
容厌看着密函上的字迹,他的思绪似乎也比往日要迟缓。
他微微出神,狼毫聚出一滴墨汁,滴到上面。
他看着这滴墨迹,忽然放下笔,抬手将指关节用力抵着眉心按了按,将眉心按出一片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