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明亮的一点灯光如豆,是在等他。
容厌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晚晚已经蜷在床榻里侧睡着。
他走到床头,半晌,才拿了半透的灯罩掩住了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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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晚一醒来,问了问,容厌一早便去城中议事,晚晚收拾了医书和银针,便往医馆去。
她路上当掉了一些首饰,才匆匆买了套制好的银针,如今医术也让他知道了,回到宫中,她尽早要再打制一套趁手的金针。
到了医馆,此时天色尚早,医者应在例行小议,晚晚托药童递了消息,等了两三刻钟,没等到答复。
五城死亡的百姓已成千上万,所用的度瘴散、老君神明白散无法遏制这时疫的致死。
这等焦头烂额之时,换任何一个有名望的医者,听说帝王的妃子要来一同研制药方,必然也是愤愤而不愿有好脸色。
她垂眸思索了下,以三层棉布遮面便走进医馆之中,她没有行针,只是看到醒来的病患,便询问是否可以诊脉,一连诊了数十人。
已经有医者回来,艾灸烟气袅袅,中药苦涩味道浓郁卷来。
晚晚将还能诊脉的病患都诊了一遍,直到日头已经升到最高,她眉心渐渐锁紧。
前方忽然有人挡住去路,因陛下也在,这次前来的太医当中,也包含了太医令,主管此次瘟疫。
时疫焦灼,太医令鹤发白须,身形清癯,原本清亮的眼睛此时却难言疲惫,精神状态都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