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下了解药,那股药力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却不再试图发泄,躺在他膝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放任那股几乎能毁灭人理智的躁意在她身体里宣泄。
他那时不确定她是否还清醒,唤了几声她的名字。
她好像听到了,将脸颊转向他。
她的目光看着他,却又好像没有在看他。
人在神志不清时说出来的话才可信。
尤其叶晚晚这种嘴里净是甜言蜜语的。
那个时候,她没有哭,神色也没有悲伤,只是声音极轻地、几乎是气声一般,自言自语道:“叶晚晚是不是这一辈子都自在不了。”
容厌低眸看着她,此时清醒着的她,漆黑的眼眸明澈而柔软,那一晚的空洞眼神似乎从没在她身上出现过。
可是,人活世上,包括他,本就没有谁能得到自在。
容厌看了她好久,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他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平时这双眼只让人觉得冷淡讥诮,觉不出半分多情,可这般垂眸静静看人时,便好似带了钩子,无端地有些诱惑。
晚晚手指空空攥了下,眼瞳往下转了些,看了眼他的唇。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要亲吗?
容厌注意到她的视线,低眸看了看她唇瓣,眸色微深,喉结滚动了一下,将她脸颊散乱的头发理顺,道:“好好休息,孤还需做些安排。”
晚晚点头,看着他起身出了营帐。
听不到动静了,她才摸了摸脸颊,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