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残心方才开口:“两位所言,都有一定道理,不过只怕魏、夏不服,此举反倒挑起争端战乱,恐怕还是大有不妥啊。”
病夫淡淡道:“然,据老夫所见魏、夏并未提出反对意见,相反在国书上签字画押,既然各国皆同意且有暗朝备书,我们又何必争执?”
一直没开口的老暮此刻方道:“三位所见均有道理,不过此事太过蹊跷,滇池会隐秘行事,暗朝事前也未曾发声,难保其中没有威逼之嫌,总要妥善处理才好。”
病夫心中暗叹,这的确是唯一能挑毛病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绕不过去。可也没办法,太子为了和泰岳抢时间,事前根本不可能泄露。
但病夫自有应对言辞,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当今治理天下,岂非便是治理五国,皇庭采取手段,更有暗朝监察,终得五国认可,说明这便是可行之道。为何一定要否定?难道圣地要否定皇权行政,否定暗朝监察,而改弦更张,亲自主政否?”
这番话无疑很重,一时间五老殿鸦雀无声,没人敢轻易开口反驳。
沉默良久,有死重重哼了声,目光转向正南:“长生首座,你闭关许久,不知天下因此事争吵不休,五国惶惶不安,三日后便是入朝颁令之时,作为圣地五老之首,还望大长老拿出个主张!”
正南方,长生终于缓缓睁开双目,声音平缓:“诸位,圣地、皇庭,皆为天下太平,我等亦无需争执不休。依老夫所见,关键在于盟主国是否存在制衡,若有,此事则可行,故此,一应关键落在国相之位上,若有非晋国之人可执掌神鞭,则其国出国相,而晋出盟主,平衡无恙。若不成,则此事有待商榷……诸位以为如何?”
他这么一说,四老都闭口不言了,的确,圣地不能无端推翻皇庭政令,惟有政令实在有失偏颇方具备条件,那么关键的确落在国相上。
可问题来了,能落在江凡身上吗?有死等人当然不愿意,唯一办法,就是阻止江凡得到此名号。
病夫眼中升起浓浓的忧虑。长生此番言论看似居中,不偏不倚,但在病夫眼中,却是给有死等人指明了方向——阻止江凡。
可如何阻止江凡?然而皇庭下此旨意,想必对江凡有一定把握,他很有可能得到了太宰传承,能够使唤打神鞭。那么该如何阻止?再度刺杀吗?不太现实了。至于阻截,显然在大秦已经得到圣旨的情况下,准备必然充分,可能性也几乎等于零。
看起来无计可施,但病夫却分明发现有死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