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晃悠着走至近前,问道:“怎么了?这位是……”
“言哥……”
“你好啊,兄弟。”不待何悯鸿多说什么,戚牧便打断了她,笑看着王言,“我是戚牧,是朱喆的老朋友,跟小何是通过朱喆认识的。你认识小何,又往这里走,想来大家都是邻居,应该也是认识朱喆的。”
王言微笑着点头,看着小碎步挪到自己身后的何悯鸿:“什么情况?”
何悯鸿抬起头刚要说话,就听戚牧说道:“是这样的,兄弟,上次我送朱喆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小何,当时也没能留个联系方式,这一次我在附近办事儿,路过这里,正好遇见了小何,所以想跟她加个,大家以后也联系联系,互相关照。
朋友不就是这么来的嘛,何况大家都是外地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多个朋友多条路,时常聊一聊,或是出来坐一坐,也能互相陪伴一下,少些孤单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不过小何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但是我们就见了一面,我自认还算正派,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
王言仍旧微笑点头,看着瞪着大眼睛,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的何悯鸿,问道:“不想加他?”
何悯鸿此时是震惊的,震惊于戚牧说话的避重就轻。明明刚才在拦着她不让走,但是话语里却是一点儿没有体现,说的好像他真是个好人。
脑子清醒了,也就有了分辨能力,再是迟钝,再是过载,总也能反应过来,总能察觉出不对劲来。何况先前还有朱喆和余初晖的提醒,并且已经验证呢。
内心里已经把戚牧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终究一个字没出口,面对王言的询问,她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又退后了一步。
戚牧却有些生气了,他伸出手指着何悯鸿,皱着眉说道:“小何,我没得罪你吧?你怎么……”
王言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不要急嘛,她不同意就不同意,你何必强求呢。”
戚牧是真生气了,因为莫名其妙,从而生了莫名其妙的气。就是莫名其妙,以往时候,虽不说无往不利,但是总也不至于连个都加不上。他长的不丑,工作不差,收入不少,摸爬滚打练就的通达,总不至于一见面就讨厌,加个是很平常的事。
也是如此,他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傻呼呼的何悯鸿会拒绝他,这让他有些急躁,躁了就有气。
再加上何悯鸿躲到了这个男人身后,跟见鬼似的躲着他,以及这个男人笑呵呵的样子,维护着何悯鸿,让他很有些不快,不爽,不舒服。
挥手拍开王言拍着他手臂的手,戚牧拧着眉,指着正瞪着大眼睛瞪他的何悯鸿:“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也没得罪她呀?她为什么这么……”
王言还是继续的拍着手臂:“你看你又急,不加就不加呗,你总不能逼着人家加你,你说是不是?咱们都不是钞票,不能让所有人一见到就喜欢,你得允许别人不待见你,对吧?”
此话一出,更让戚牧生气了,他用了比上一次更大的力气,拂开了王言的手。
他面色不虞:“关你什么事儿?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王言好笑的摇头……
这戚牧是个有意思的,在不知道叶蓁蓁家里有矿的时候,追着叶蓁蓁嗷嗷跑,在不知道露西练过综合格斗的时候,要脱了外套跟露西比划比划。更是在过年期间,趁着人少的时候,去堵了2202的门威胁朱喆。
但是当他知道叶蓁蓁家里有矿,说话就相当客气了。知道了露西练过,就好男不跟女斗了。知道了朱喆没什么倚仗,还是敢继续的找麻烦,又是电话威胁,又是借着工作的关系在酒店投诉朱喆。
此外还有对待何悯鸿的态度,没拿捏之前那是绝世好男人,也躲着何悯鸿的父母,躲不掉了说话也客气。拿捏了以后那就不是他了,各种的脾气就上来了,跟何悯鸿的父母对话也没什么礼貌了。直接把这一家三口全拿捏了。
正经的欺软怕硬……
不过这也没毛病,明知道得罪不起、打不过,还要找麻烦,那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是在那PUA何悯鸿,折腾人家一家人,这就不对劲了。
王言也会这套,他是正经专业洗脑的,大师级心理专家、社会学家、行为学家……洗脑催眠样样行。上能忽悠众多老丈杆子、丈母娘眉开眼笑,中能忽悠众多女人和谐相处,下能忽悠流氓小弟刀头舔血横死街头,但是他还真不干戚牧的这种缺德事儿……
现在戚牧打量王言,一身的休闲装扮,也看不出什么牌子的,就是比较得体、合适,身高确实不矮,但是穿着宽松的衣服裤子也不见多强壮,挎着个相机,他对此不了解,手上戴个手表,惊鸿那么几瞥他没认出来。
他认为王言可能就是一般人,是个摄影爱好者。无忧无虑的本地户,家里有几个小钱。但是他不认为王言多牛逼,因为真牛逼也没道理住在欢乐颂这里。
欢乐颂房价不低,但却也不是多好的小区。这一点从戴维、李其行等人随便就能直接到房门口,就可见一斑。
所以看到王言好笑的摇头,这让他很不爽,所以他可以表示他的不爽,并发泄。
他狠狠的盯着王言,声音提高,却是咬着牙说:“我说的不对吗?跟你有关系吗?多管什么闲事儿?”
看着有些癫了的戚牧,鼓着嘴瞪人的何悯鸿默默的后退两步,并从兜里拿出了手机,解锁、打开相机、录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戚牧又指着何悯鸿,浑不见方才的优雅:“你拍什么?有什么好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