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抬起手，对准赤牛。

那是南希的舅舅。

南希内心一跳。

赤牛紧咬牙关，在尝试催动法力。

可该死的，这家伙的领域是踏马什么强度？！

“在圣修斯城里，你们不好奇吗，为什么有很大一部分都活了下来？”沈然盯着赤牛，一字一句，道，“很简单。对我有敌意的，表示出抗拒的，死；顺我者，昌。”

“南希，你这个叛徒...嘭！”

赤牛吼了出来。

只是，没有吼完。

“不！沈然！”南希崩溃，失泪嚎叫，“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

沈然擦拭脸上的血渍，

冷漠道，“你弄死李不二，挖走她的种子的时候，你们叫我们为贱畜，对我们用丧尽天良的手段而毫无道德束缚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没有虐杀你们，他死的很干净利落。你就该明白，这就已经是种莫大的仁慈了。”沈然冷冷地说道，“更何况，”

“我们接下来要肃清那些叫嚣着要你下台的声音，要重回议会。”

“即便是从你的角度出发，这些反对者，也该通通清除掉！”

“......”

现场，一众的白昼家族中人，因愤怒而沸腾的热血，又逐渐冷却了下去。

一指点杀羽化级强者。

这个从深蓝网络计划走出的生灵，果然是和K12议会紧急宣告的那样——是一个前所未有，恐怖到深不可测的大敌。

“我就不该，不该松动。应该继续和你对峙。”南希掉入了懊悔的深渊中。

如果坚持要对方的《浑源天元相图》，那么，己方绝对不会如此被动。

那样一来，双方还能真正平起平坐地谈判。

可她还是怕了。

是一个提前出剑，并且软弱无力，寄希望于对方手软的剑客。

败的惨淡！

“那就双方一同等着毁灭，是这个意思吗？”

沈然环视一张张在他看来丑陋不已的脸庞，

又道，“你的哭声，我不喜欢，你知道在我眼中你应该是个什么形象。收起那些没必要的东西，想想你之前对我说的什么，‘不要有道德束缚’，我们才好前往下一阶段的新纪元。”

南希没想到，楚幼的记忆中，沈然完全不是这般冷酷吓人的形象。

她攥了攥双拳，然后只能向自己的族人说。

面对铁与火铸就的敌人，唯有低头，再到彻底匍匐，臣服于对方脚下。

“可..可以...”

一道无比沙哑的声音。

是一名苍老的不成样子的坎布拉族老人，嘴唇哆嗦着，“我们...可以答应你。”

唰！

唰！

唰！

一直保持着缄默的其余族人，立马扭头看去，眼神各异。有隐藏着不甘，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但老夫有一条件。”

老人强忍着屈辱与痛苦，“我们白昼家族愿意臣服，在这里，南希她可以按你所愿。但在外面，还请，还请沈然大人...您高抬贵手，让她恢复原貌。”

沈然想了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