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材娉婷的女子,可能是才梳洗过,长发如乌云般散开,正懒洋洋的坐在靠椅里,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饮品。
姿态疏懒,品貌脱俗。
哪怕是见惯了各种花花草草的岳书鸿,也在这一眼中凝固了目光。
那是一种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美。
女子的身上没有一丝属于这个年代气息,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纯真和睿智感。
虽然衣服与旁人的差别不大,但气质却完全迥异。
没有那种刻意的小布尔乔亚的矫揉造作,轻轻的躺坐在那里便是一道静谧的风景。
岳书鸿的目光有些失礼。
美人儿扫来的目光里自然带着嫌弃。
两目相对。
岳书鸿忽然觉得这双美目似曾相识,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湖刹那间被一阵清风拂动。
眼前的影子似乎在顷刻间走进了他的心里。
这种突兀的感觉奇妙而美丽。
“抱歉,我......。”
“砰~!”
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难看,二话不说起身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我这里不对外看病,而且现在也下班了,有病的话去附近的医院。”
隔着一道并不坚固的木门。
岳书鸿却觉得自己似乎被夺走了一件最珍贵的东西。
他轻轻拍拍自己的脸。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胡思乱想?
难道我真的病了?
心不在焉的岳书鸿慢慢离开这里,脑子里却还是在闪烁那惊鸿一瞥。
整个招待所似乎没去大餐厅的还有一个人——小张所长的对象,招待所的女医生。
诶?
他回想起了自己鼻尖闻到的女子杯中那股淡淡的香气。
那分明是奶粉的味道。
这说明这位女子和小张所长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按照岳书鸿的性格,旁人过的日子舒坦他只会高兴,但今天却微微皱起了眉。
杯子里茶水只余温热,被他一口喝尽,然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他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位女子在关门的时候,趁着他发呆做了一个额外的动作。
一颗小小的白色颗粒被女人精准的扔进了他的茶杯。
谈判组回京的计划被迫推迟了七八天。
因为组里有上吐下泻,在医院里住了六天六夜......。
杭城火车站。
一位容貌殊丽的中年美妇提着行李走下火车。
她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城市,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还记得当年,正是在这个火车站,自己和好闺蜜偷偷跳上北去的火车,直奔北方去参军。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遥远的东边。
周杭萍,你......还记得你的丈夫和儿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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