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张宏城发现自己已经犯了众怒。
半个车厢都开始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要是继续这样,大家非给他挂块二尺八的牌子放火车顶上凉快凉快,太遭人恨了!
到了虎林火车站,张宏城自己背着行李下了车,楚描红还在那里低头坐着没动。
直到张宏城的身影消失在车厢里,欲哭无泪的楚描红才摸出一根银针给自己的脖子来了几针——低头太久,她的脖子僵硬住了。
尴尬还在继续。
春天开河,冰凌冲垮了去云西镇的桥,所有去云西镇的车都必须从云山农场的场部转车......。
而现在还剩下今天的最后一趟班车。
售票员不耐烦的看了楚描红一眼。
“你到底上不上来,后面可没车了!”
楚描红只能低着头提着行李上了车。
车上,张宏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车窗之外的春天。
今天最后一趟车去场部的人不多,刚好把车上的座位坐满,难得没有出现站票。
所以......楚描红小心的坐到了张宏城的身边。
这是最后面最角落的两个位置,谁叫他们是最晚上车的。
张宏城迟疑了一下,再次打开了油纸包,继续开吃。
楚描红:......。
(好想给他的腮帮子来一针啊,混蛋!)
可惜,两人完全同路。
到场部的时候天色渐晚,连车把式都只剩下一个。
楚描红如果不坐这辆马车就得在外头过夜。
马车上的乘客只有张宏城和楚描红两个。
车把式还是张宏城的熟人——遇到狼的那个。
张宏城和车把式一路聊天打屁,似乎根本没理会楚描红。
楚描红乐得在一边听,尤其是张宏城别看长得斯斯文文的,但开口说话特别逗。
楚描红流了一路口水,又听了一路笑话,真正的是冰火两重天。
到了第二天,五连特意为张宏城召开了欢送大会。
大会地点在食堂,内容是猪肉炖粉条。
接替张宏城当班长的是曾建军,那劝酒的架势,分明是想把张宏城的小命留在四班。
四班原来十个人,先后走了郝爱国、张宏城和苏北京,如今就剩下七个,好不“凄凉”。
包智慧和贾玉梅把鼻子都“哭”红了,全连都是一样。
今天又是川妹子包智慧掌勺、江西老俵寇世宏帮厨,严连长家的辣椒估计又失窃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