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眼神中还流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但是当他看到身边的孔白禾和魏玄衣时，立刻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是绝对安全的。

“顾渊，怎么样，你没事吧？”魏玄衣关切地询问道。

顾渊笑了笑：“想喝水。”

“喝水？好，好！”魏玄衣赶紧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了顾渊的面前。ωωw..net

咕咚咕咚一大口，整瓶矿泉水都被喝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留了太多汗的缘故。

“来，再吹一瓶！”魏玄衣又递过来一瓶，这一次，顾渊摆摆手拒绝了。

“现在，我是在哪里？”

“还是在垒子山，怕你有什么意外，所以我们也没回去，恰好明珠前辈就在这，真有什么事我们也能叫她过来。”

“嗯……”

缓了一会，等到顾渊从帐篷里出来，外面的天早就黑了。

从他们进入垒子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出来之后还要捕杀妖兽，寻找幸存者，以及搜捕夏侯令。

现在的垒子山上，一道道光束纵横交错，许多镇妖司的成员还有专业搜救人员正在忙碌着。

孔白禾站在顾渊的身后，并没有着急询问顾渊等人在妖神庙中的遭遇，只是轻声说道：“不用紧张，过去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顾渊抬起头，仰望着夜幕。

一点点星光作为点缀，一道残月挂在夜幕之上散发着微冷的光。

当他在昏迷中的时候，耳畔一直有一个声音回荡，即便是睡醒之后，每一个字记得都格外清晰。

昏沉之间，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准确的说，是那道藏在自己体内强大的意志，在沉睡之前给自己的留言。

“不要对这个世界产生多余的情感，因为有一天，你将会毁灭它。”

顾渊的拇指和食指在一起轻轻摩挲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可他却能感受到，这句话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自己。

“不该让他出来的……”顾渊喃喃自语道。

他每一次出现，都可以帮助自己化解危机，可等到他沉睡之后，自己的情绪和思想，都会发生些许变化，现在这些变化似乎还不算什么，可迟早有一天……

自己将不再是自己。

只要想到这些，顾渊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和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