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义离开后，苏小糖才坐正了身子，望着李思明，说道：“顾渊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在练习刀法，现在突然没了镇邪刀，这进入三生境，你真的不担心吗？”

李思明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而苏小糖似乎并没有什么觉悟，继续摸着下巴说道：“其实我能明白你的意图，无非就是不希望顾渊太过于依赖镇邪刀，想要让他多熟悉一些其他的战斗方式，可这机会有的是，为什么非得挑现在呢？”

李思明这一次倒是没忍住，开口询问道：“现在怎么了？”

“这进入三生境，是要坚持到最后寻找拳谱，这种紧要关头……”

“紧要吗？”李思明笑了笑，“一本拳谱而已，找到就找到了，找不到拉倒，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苏小糖乖乖闭上嘴巴了。

自己和李思明，似乎并不在同一个位面啊……

他倒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甚至想告诉常义，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是他也知道，常义太过年轻，心理素质也不是很好。

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并且给常义施加压力，不但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反而会起到反效果，让常义束手束脚，最后表现得不如人意。

他也只能放宽心态了。

“我觉得，你有些累。”李思明站起身走了两步，嘴上说道。

“累？”

“你太在意结果了，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这么想。”李思明说道，“你身为天宫的负责人，对你而言，真正重要的应该是常义的成长，只要他能够在这一次的三生境中有显著提升，拳谱什么的……就不再重要了。”

苏小糖沉默许久，突然说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

李思明看了看他，沉吟片刻，道：“苏老板，如果镇妖司真的不允许天宫的存在，你觉得，你会坐在这和我说话吗？”

苏小糖眯了眯眼睛。

“这么说，我得感谢你，感谢镇妖司了？”

“你不用感谢任何人，我希望天宫可以变得强大，因为当天宫足够强大的时候，就算有一天镇妖司没了，天宫也可以成为第二个镇妖司。”

苏小糖忍不住笑出声：“我们的价值观可不一样，天宫不会去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会的。”李思明笃定道。

苏小糖抬起头望着他，嘴角微微抽了抽，最后还是冷哼一声。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看透一切，可以掌控一切，其实……人性的复杂是你想不到的，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