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陈城这几天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因为他名下的一些夜场接连被扫,都是县局直接部署的行动,他给路長鸣打电话,路長鸣也向他大吐苦水,说那是乔梁的指示,他没办法违背,而且乔梁直接提供了他名下一些娱乐场所涉及违法犯罪的证据,他根本没办法和稀泥,否则最后可能连他自己帽子都被撸了。
路長鸣言语间也给了陈城十足的暗示,那就是乔梁手上那些证据肯定都是来自朱世纯,所以根子在朱世纯身上,陈城如果不搞定朱世纯,那接下来连自己都会危险,现在毕竟还只是他的场子被扫,但一步步查下去的话,最终就会到他本人。
路長鸣的话让陈城心里更加暴躁,除了暗骂路長鸣关键时刻不顶事外,陈城现在也不好强迫路長鸣做什么,只是他心里已经愈发迫切地要将朱世纯弄死。
陈城琢磨许久,将一名心腹喊了进来,对方跟了他十多年,是他很信任的一名手下,因为患白癜风的关系,脸上有几块白斑,陈城很早以前就喊对方老白,甚至都快忘了对方真名,名义上,老白现在还是关海大酒店的总经理。
老白一进来,陈城就直接开口道,“老白,我要是从国外找杀手,将朱世纯那混蛋干掉,你觉得如何?”
老白一听吓了一跳,“董事長,这会不会太激进了?谁都知道朱世纯跟你有仇,他装疯卖傻当了这么多年乞丐,现在跳出来,绝对是冲着你来的,要是他这时候死了,别人肯定都会怀疑你。”
陈城冷哼一声,“怀疑怕什么,只要没有证据,怀疑永远是怀疑。”
老白迟疑道,“董事長,现在的年代跟以前不一样了,把人弄死会很麻烦的,而且您这几年努力洗白,现在要是又沾上人命的话,这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老白这话无疑起到了作用,陈城脸色变得阴郁,陷入了矛盾中,这些年他努力想融入上流社会中,底下的生意也都开始公司化运作,还要求下面的人不准再喊他什么老大,必须喊他董事長,而他时不时还会参加一些社会公益活动,偶尔捐点钱,然后请人写几篇宣传稿,再花点钱上报纸,给自己打造‘人设’,为的无非是挤入新的圈层,这要是又沾上人血,有可能这几年的努力都白忙活了。
老白再次道,“董事長,弄死朱世纯只能是最后万不得已的一步,况且朱世纯现在可是住在乔書记的宿舍,外面还有县局的人守着,在这种情况下动手是很难的,哪怕真成功了,这事闹出的动静恐怕反而会让乔書记死盯着咱们不放。”
陈城颇有些烦躁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老白也沉默了,这一时半会他哪有什么办法。
突地,老白神色一动,道,“董事長,咱们不是搞了不少那种视频吗,或许可以拿这个去跟那乔書记谈谈。”
陈城微微一愣,他自然知道老白说的那种视频是指什么,他这个酒店里的会所是达关县最高档的,因此,县里边平时没少有干部到他这会所来寻欢作乐,而陈城则是暗中搞了监控设备,录下了不少那种视频,当时这只是陈城想给自己多准备一条后路,万一哪天出事了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而陈城这些年顺风顺水,他有时甚至都在想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用上这些东西,没想到现在就有可能需要靠这些来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