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兹”对自己的女儿,说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话:
“推开他,我承诺让他安全的度过这一夜。”
“不要!”
杜鲁特·吉尔斯的声音出现在女孩的灵魂中,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怀抱着自己的这具已经几乎没有了呼吸的身体,艰难的转动被刺穿的身体看向自己的父亲。
天真烂漫的女孩在哭泣:
“如果我未曾离开这座岛,如果我未曾见识过岛外的一切,如果我未曾遇到他,如果我未曾听说那些不属于家族的故事。父亲,你是我的父亲,我永远不会背叛您。”
她的话语没有了过往那样的天真,那总是笑着的小小的姑娘的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您真的做错了,就算您放过了吉尔斯,吉尔斯又要怎样面对未来?这一次,我想自己选择未来,父亲,您真的很强大,但我真的不是您手中的工具。”
她冲着奄奄一息的男人露出了哭泣着的微笑,随后她的灵魂,便在与她这一生最为亲近的两个男人的注视下消散了。血色尖刺从杜鲁特·吉尔斯身体中消失,他的确因此得救。
击杀爱德华兹,会让他们的灵魂回归格林湖中央岛,因此杀死他们并不能让第一候选失去成为被选者的机会;毁灭爱德华兹的灵魂,或是让他们继续“走下去”,倒是可以让爱德华兹登神术少掉关键的灵魂,但一直以来夏德也没有机会,去触碰非己方的爱德华兹们的灵魂。
他曾有机会强制性的将拉斯特·爱德华兹送往真实的死亡,但他看得出女孩并不愿意就此离开,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动手。
而如今,21人的爱德华兹家族中,第一位真正的死者,奔赴向了那永恒的死亡。灵魂为自己选择继续走下去,是远古的神明,最初的死神为每一个灵魂赋予的最有尊严、也是最为强制性的力量。
杜鲁特·吉尔斯不能阻止她的主动离去,“爱德华兹”同样也不能阻止她的主动离去。
“请好好的,活下去。”
消散的女孩的手,在最后一刻抚摸男人的面庞,随后彻底消失。
似乎连风声都停滞的一瞬间后,月光下血雾中的男人,发出了今晚迄今为止最为响亮的哭泣声:
“不!”
“这一刻,你也预料到了吗?”
被树冠牢牢束缚着的宴会厅残骸之上,原本的石质长桌虽然还存在着,但上面的金银器皿和食物,早就在刚才一连串的打斗中全都消失了。
已经吸收了15位后裔的占卜家的身上,那身血色的长袍居然在缓慢褪色。他听到了问题,看向残骸边缘,被梅根带着重新飞上来的夏德和伊露娜。
问题是夏德问出的,占卜家也给予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