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夏德警告道,眼睛悄悄盯着夏德的侧脸刚才被吻的位置:
“你和那位蕾茜雅·卡文迪许公主的故事,能够说给我听吗?”
“这个......有些不方便。”
主要是不方便解释夏德看似是与一个人约会,但其实是和两个人。而且如果到了故事的后半段,涉及到了格蕾斯和海伦,那就更不方便了:
“但我有一个故事,我和蕾茜雅殿下确定关系前,我曾把这个故事讲给她听。”
玛格丽特稍稍向着夏德靠近了一些,嘴角带着笑意望着他:
“爱情故事?”
“嗯......船难故事。”
大部分姑娘们都喜欢爱情故事,这一点不论是外乡人的故乡又或者是这里,不论是现在又或者是过去,都是同样的。
漫步深冬夜晚的街头,两人的身影穿过一盏盏煤气灯下的光亮,自黑暗走向光亮,又自光亮中走向了黑暗。男士皮鞋和女士长靴敲击地面,在深沉的夜晚却没有声音。相互依偎着的影子,在橱窗、墙壁和街角生锈的邮箱表面经过,但实际上,有着淡金色长发的姑娘,只是温柔的看着讲述着故乡故事的外乡人。
雪,不知何时从夜空下飘落,细微的如同绒毛的雪花覆盖在地面,让联排的脚印并拢在一起,显得并不孤单。
异乡的公主歪着头看着讲述故事的年轻骑士,年轻的外乡人也微微转头看向南国的公主:
“怎么了吗?”
“请继续讲。”
姑娘微微摇头,像是想要将雪下骑士的笑意,永远留在自己的眼眸中。
那雪越下越大,但谁也没有提出要返回出发时的地方。夏德的声音,在雪夜中并不是很清晰,但对于玛格丽特·安茹来说,这足够成为她人生最珍贵的回忆。
故事中的航船,终于遭遇了那命中注定的冰川;而在雪中迈步着的两人,也终于等到了故事的结尾。
“很让人忧伤的故事,那位蕾茜雅公主喜欢这个故事,我可以理解。”
当夏德讲到了故事的最后,玛格丽特简单的评价道。她很担心夏德此时会询问她对这个故事的感受,但夏德并没有这样做。
“但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夏德说出了和上次一样的话:
“我从来不喜欢悲剧,任何形式的悲剧。”
他叹了口气,白色的烟气从口中呼出,这是只有冬天才有的景象:
“悲剧往往铸造美好的故事,但我并不是伟大的艺术家或者评论家。”
玛格丽特·安茹嘴角露出了笑意,摘下自己的手套,伸手在煤气路灯的灯光下,去接那些飘落的雪花。但她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正的接住了那些雪,因为他们再次走入了煤气路灯之间的黑暗间隙。
这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她没有勇气,在光亮处去看到那刚刚成型的晶莹的雪,是否因为自己炽热的温度而融化。
“我不评价悲剧和喜剧,但刚才那个悲伤的故事,大概就是现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