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勇娘抬头讪笑,“云丫头啊,我说我连你那份也告罪了,你信吗?”
洛栖云指了指还在滴水的自己,“大娘,你觉得我该信吗?”
“我明白了!”
宋勇娘心虚的看了两眼洛栖云,然后恍然大悟般祸水东引,“肯定是我只给我们老宋家祖宗告罪,忘了给你们老洛家祖宗说一声,这才被你们老洛家祖宗给记恨上了!”
“大娘,我爹是个孤儿,”洛栖云表示怀疑,“他的洛是落草为寇的洛,改了个同音字。”
哦吼!
这就触及到宋勇娘的知识盲区了!
就在她寻思用个什么借口糊弄盟友时,何朝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摊开手心里的头发,小声开口。
“大娘,洛姐姐,有没有可能,老祖宗是在告诉你们用的法子不对?”
何朝颜原本是去给她们端姜汤,顺带看了眼她们烧东西的地方,然后就在地上发现了好几缕没烧干净的头发。
初时她是震惊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能剪,更别说烧掉,宋勇娘和洛栖云怎么会蹲在这里烧头发!
但是很快她就闻到那些头发上带着好闻的头油味儿,头油可不是村里人舍得用的,而且现在村里人都用她娘根据小五的提示而研制出的发膏洗头,是与这个迥然不同的淡淡草木清香,连带着头发也是这个味道。
再想想宋勇娘和洛栖云之前做了什么,她很容易就猜到了这头发是谁的了,而刚刚走到门口听见两人的对话,她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小主,
何朝颜在村子里生活的这几个月,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宋家村的人,更何况她亲眼看到袁灵玉是怎么欺负的大家,要不是宋不辞他们强硬,要被抓走的定然也还有她。
她自然跟着同仇敌忾起来!
“不能吧?”
宋勇娘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记得小时候看见我娘家村里的婶子就是这么干的,她头天才把她男人的头发烧了,第二天她男人就掉茅坑撑圆了肚子。”
“之后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再不能打人不说,还给家里省了大半年的口粮呢!”
头次干背良心的事朝颜还是有些小心虚,但她觉得袁灵玉那种恶人就该用恶法子磨!
“最好是要用写着那人生辰八字的纸将头发包起来烧,”朝颜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低声细语道,“要是不知道生辰八字,将骂她的话写在纸上包起来烧也行。”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当年何佩兰的前婆婆曾经拿着何佩兰新婚之夜剪下的头发找上门来,当着她们娘俩儿的面这么干过。
朝颜永远也忘不了当时那老妇眼中的恶毒,更忘不了她娘是怎么在床上烧了三天三夜。
所以她对此深信不疑。
宋勇娘看看乖巧眸子里却闪烁着恨意的朝颜,再看看跃跃欲试的洛栖云,她觉得自己貌似带了个坏头。
“善恶到头终有报,咱们的报应都来了,她的肯定也不远了,亏心缺德的事你们小丫头可不兴再干!”
宋勇娘说完果断拿走朝颜手里的头发绝了她们的念想,这样的缺德事哪能让小丫头们沾手,还是交给她这种老毒妇来吧!
也不知是宋勇娘的做法起了效果,还是袁灵玉想要装病避祸,总之后脑勺秃了指甲盖大一块儿的她在马车上醒来后差点儿没将丫鬟的头发扯掉皮,但是回城后就又传出了高热不醒的消息。
可尽管如此,小刘公公也没有要改口的意思,趁着她高热不醒的时候,让胡侍卫派人快马加鞭将信传回了帝京,连带着还有左向松亲笔所书的告罪书。
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们不按死袁灵玉的罪名,袁灵玉转头就能将被气病的事儿按在他们头上。
事情大定。
“多亏公公今日来的及时,否则只怕后果难料,”左向松跟小刘公公闲谈,“只是对公公来讲,也不知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应该算好事吧,若非去的及时,咱家这会儿都该自裁谢罪了,哪儿还能有幸坐在这儿跟左大人喝茶呢!”
小刘公公端着茶盏冲左向松举杯,“说来也是巧了,要不是宋小童生昨日给咱家传信,让咱家去看进展,咱家怕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就倒上血霉了!”
至于得罪将军府,他是陛下的人,当然要以陛下为先,往后吃点小苦头在所难免,但将军府的手还能伸去宫里结果了他不成。
若真要如此,将军府的好日子,只怕也该到头了!
左向松略微诧异,“公公不是冲着裴夫人和裴大公子去的吗?”
“左大人说笑了,”小刘公公含笑,“咱家是宫里的太监。”
宫里的太监需要上赶着谈好的,只有宫里出来的人,没有实权的将军府大公子和夫人,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