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用根细长的木锥子将玉米棒子上开出几条豁口,然后再借助根已经清理出来的玉米核使劲儿揉搓。
揉搓几个玉米棒子后,原本蓬松的玉米核便成了干巴巴、光秃秃的模样,速度慢不说,一日下来大拇指下方的田宅宫(大拇指下方的肌肉)都要磨出茧子来。
他从凳子上站起身,抖了抖散落在衣袍上的玉米粒,然后才满意的玩笑道,“小五,要不是你姓宋,我都要怀疑你是鲁班的传人了!”
“我只负责提供思路,”宋不辞笑道,“具体的制作还是叔伯们在做,所以算不得我的功劳。”
“不管怎么说,你这个东西是真的好用,”金万贯说出自己的顾虑,“只是若都固定在凳子上怕是不好运输。”
“少东家不必担心,”在旁边听着的宋大山在宋不辞的示意下走出来解释,“玉米脱粒机是用榫卯结构固定在凳子上的,庄户人家虽不是人人都木工出众,但固定个东西还是轻轻松松。”
说着宋大山还给金万贯演示了下脱粒的拆卸,看着难度的确不大。
金万贯问道,“那为什要固定在条凳上,不能直接用木头做支架吗?”
“当然也可以,但是这般设计主要是出于两个方面考虑。”
宋不辞解释,“木头支架虽然也可拆卸但会增加不必要的成本,其次就是用凳子固定它的高度刚好与人的胸腹之间的位置平齐,大家就不用弯腰劳作,且还能坐着干活。”
“少有你这样细心周全的。”
金万贯所说的这句话并非吹捧,这些农具的使用者基本都是农户和长工,可绝大多数商家的细心周全只适用于上位者,能够考虑底层农户和长工需求的商户,少之又少。
宋不辞与他见过的书生和商户都不同,他没有大多书生身上的清高迂腐,也没有商户基本都有的贪心。
金万贯想,所谓的赤子之心,大概就是宋不辞这样的吧,不流于俗、不困于世,世间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