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词叫做投鼠忌器,比喻有所顾忌,想干而不敢干,”宋不辞停下脚步看宋安,“只要动动脑子他们就会知道袁家的白蜡是从凤麟商铺出去的。”
宋安悟了,“所以我们就是那只老鼠,袁家就是那个器。”
“对,”宋不辞继续往前走,“凤麟商铺按三十文卖原因有三。”
“第一,我们做生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而三十文已经有很大的盈利空间。”
具体能盈利多少宋不辞没说,“第二,我们的白蜡与现有的蜂蜡有差别,价格相差巨大,面向的顾客群体自然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原本的蜂蜡蜡烛广受权贵、千金、文人喜爱,而我们的白蜡蜡烛在坪州府所面向的就是他们的丫鬟小斯或者财力逊色一筹的人群,就不存在让现有的蜡烛商户容不下我们。”
宋安发问,“那如果他们也想学着袁家那样低买高卖呢?”
宋不辞笑,“那这就是袁家需要操心的东西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宋安恍然大悟,默默给宋不辞竖了根大拇指。
“至于第三嘛,”宋不辞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比之袁家的三百文,三十文可以让整个州府认可、乃至信赖推崇凤麟商铺。”
他给宋安算账,“一斤灯油200文,可以烧25个时辰,一根蜡烛是30文,可以烧半个时辰,200文可以买差不多7根蜡烛。”
“虽然还是比油灯贵上不少,但,至少不至于到普通人家用不起的地步。”
实现人人都用的起蜡烛就目前来讲对他来说还有些困难,但他可以尽量让半数普通人家都用的起蜡烛,更可以让贫苦人家孩子成婚之时,也可点上一对红烛。
宋安沉默许久,而后道,“袁掌柜说的很对,你真的适合做官。”
宋不辞只笑,因为他并没有那么大的理想,他只是拥有夏国人与生俱来的心软罢了。
当然,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所谓的圣母或者圣父,因为他只是在不损害自己更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了遵从本心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