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骂我那个母亲。我母亲她自己被人骗了,赔光了银子,却将火气都洒到了我三姐姐身上。还,还打了我三姐姐。我心里实在气不过,所以才骂的她。师父若是觉得我不孝,我也认了,我甘愿领罚。”
说着,夏舒寒颔首,做出领罪的姿态。
程鸽道:“你母亲打了你三姐姐?为何要打她?”
“她非说钱庄赔了,是我三姐姐的责任,非要我三姐姐赔偿她的损失。”
盛枷沉默片刻,道:“你三姐姐呢,如何解释的?”
一想到夏桉昨晚的情形,夏舒寒心都要碎了。
他咧着嘴道:“我三姐姐哪还能解释啊?母亲进了我三姐姐的房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差人将她拎到了院子里。我三姐姐穿着薄薄的里衣,在寒风里生生受了他们十六个板子。”夏舒寒眼里挂了泪花,“整整十六个板子啊!我们赶到的时候,我三姐姐已经被打晕了,背上一大片赤红,全都是血。她就那么可怜地趴在榻上,闷不吭声,就那么流了有一盆子的眼泪。”
说完,夏舒寒很没出息地哭了:“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人原来一下子是可以流这么多眼泪的呜呜呜呜唔……”
盛枷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手上青筋暴出,骨节攥得青白。
齿缝里挤出四个字:“十六板子?”
夏舒寒气愤地点头:“嗯,整整十六板子。”
程鸽眸子猛得颤了好几下:“那你姐姐现在呢?”
夏舒寒一边哭,一边摇摇头:“我不知道,父亲让我今日按时去学堂,不让我待在府中。”
他使劲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师父,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快些将柴火劈完,好早些回去看看三姐姐。”
转过了身,举起斧头继续劈柴火。
盛枷转过身,眸色在夜里显得越发地黑。
程鸽紧了紧唇角,摇了摇头。
“也不知夏三如今怎么样了。”
盛枷随手将腰间乌寒抽出,对着程鸽道:“你回去将今日的案宗都整理了。”
程鸽点头:“是。大人你呢?”
盛枷:“我有事要去处理。”
说着,他飞身上了房檐,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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