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头又绕到了沈微慈的身后,将她及腰的凌乱长发,挽起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若是忽略她袖口和裙摆上的血迹,此刻安静坐在对面的年轻夫人,云鬓乌发,朱唇细眉,是人间难得的绝色。
尽管她衣上的血迹也不是她的罢了。
李容山看了眼旁边小几上的胡米粥,做了个手势,丫头便过去将沈微慈唇上的布条,和塞在她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
接着在李容山的眼神下,退去了外间。
被撑开两日的下颌还有些麻木,甚至还有些闭不上。
她张着唇喘息一声,又咳了一下,那种真实感才渐渐回到身体上。
她又挣了挣手,手腕上的布袋很紧,根本挣脱不开。
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依旧让她什么都看不见,她想开口,唇中却干涩的连开口都艰难。
唇畔上忽然抵上冰凉的瓷器,茶水的雾气扑在她的脸上,她却没有喝,只是开口:“李容山……”
李容山看沈微慈连二殿下都不愿喊了,是连表面的体面都不愿维持了而已。
他扯了扯唇角,依旧沉默,缓缓将茶水喂进她干涸的唇畔中。
李容山喂的很小心,只是沈微慈有些不配合,微微偏着头躲开,便从她唇角洒到了领口。
李容山蹙眉看着沈微慈被浸湿的领口,无声的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