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是这棵树的骄傲与根基,
如今,却在金色火焰的肆虐下,如同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
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急速缩水。
每一寸肌肤都在金色火焰那炽热的舔舐下,发出痛苦的呻吟与哀号。
最终,树干在火焰的焚烧下化为一片焦土,
缓缓地与大地融为一体,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大坑,见证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整个过程,看似漫长无比,好似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煎熬,
实则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这棵被下水村村民视为山神存在的诡异大树,
在楚河那强大无比的金色火焰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瞬间便被撕得粉碎,不堪一击。
“啪啪啪……”
山林间突然传来了一道拍手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就像是有人在暗处一直默默地欣赏着这一出精心编排出来的恐怖戏剧,
直到看到快要落幕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赞赏的掌声。
“是人还是鬼?”
孙灿星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看了过去。
在那幽暗深邃的树林深处,一道模糊的轮廓缓缓浮现,
如同一个从黑暗深渊中逐渐苏醒的恶魔。
这身影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让大地微微颤抖,
逐渐从那如墨般浓稠的黑暗帷幕中走出,步入了被金色火焰照亮的圆形空地。
此人身材臃肿,宛如一座缓缓移动的小山丘,
身上披着一件质地粗糙的布质袍子,那颜色暗淡无光。
他的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发出沉闷而又富有节奏的声音,
在这寂静得让人窒息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当他的身影完全显露于众人眼前时,
一股如冰窖般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空地,
即便是见惯了诡异之事的下水村村民,
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人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古怪离奇,远远超出了所有人想象的极限。
他的身材虽然臃肿不堪,
但脖子以下的部分却与常人并无太大差异,
肌肉线条虽然不够明显,却也隐隐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力量感。
真正怪异的地方,正是他脖子的上方。
那里竟然长出了一条与脖子完美衔接的手臂,粗壮而又扭曲,如同一条畸形的蟒蛇盘踞在他的肩头。
这条手臂上,覆盖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
每一根手指都异常粗壮,几乎有常人手腕粗细,
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
是被黑暗与邪恶长期侵蚀的结果,从未见过阳光的温暖与照耀。
五指张开,随着他的步伐随意摇晃,
宛如五条拥有独立生命的恐怖怪物,
在空气中肆意舞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最为骇人的是,那只手掌的掌心之中,竟然长着一双眼睛和一只嘴巴。
那双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这奇异的组合,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震撼,
仿佛灵魂都被这股邪恶的气息冻结,身体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怪物一步步逼近,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真不愧是蓝星第一强者,实力果然超凡脱俗,令人钦佩。
但不知可否对这棵树手下留情,因为这关乎到我的同伴……”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祈求与无奈。
在那片被诡异氛围如浓雾般紧紧笼罩的空地之上,
那位臃肿身影头顶那奇异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手臂缓缓抬起,
那动作带着一种来自黑暗深渊的魔力。
手臂上的大手以一种极为异样,违背常理的姿态朝向了苍穹,
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神秘而邪恶的召唤仪式。
而天空之下,悬挂着一个青年男子,
他的存在与这世间的生机完全隔绝,格格不入。
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就像被抽离了所有的血液与活力,
只需一眼望去,便能让人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死亡的气息,
仿佛他是从冥界偷渡而来的幽灵。
身着一袭紧身黑衣,那衣物如第二层皮肤般紧紧贴合在他瘦削的身躯上,
勾勒出一种令人心底发毛的轮廓。
双脚无力地垂下,
脚尖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态指向地面,好似被抽去了筋骨,
又似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随时都可能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
两条手臂软绵绵地搭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弯曲,
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却又被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死死束缚,
只能无力地垂落着,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那双眼睛,是他身上唯一透露出些许生气的部分,
然而却也是最为恐怖的存在。
它们瞪得滚圆,像是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眼球表层布满了密密麻麻,细细长长的血色血丝,
这些血丝如同一条条细小的红色河流,
在那苍白得如同死鱼般的眼球上蜿蜒流淌,
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痛苦与恐惧。
“这就是那棵大树的源头恶灵吧。”
楚河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吊在天上的苍白青年,那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与笃定。
这个苍白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厚重阴邪之气,
和刚才那棵悬吊着数不清的吊死之人的诡异大树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然而,仔细感知便能发现,这个苍白青年身上的阴邪之气,
其浓烈程度远胜于诡异大树,
所以楚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猜测出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就如同在黑暗中找到了那根串联起恐怖事件的主线。
苍白青年只是用那充满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楚河,
仿佛要用眼神将楚河千刀万剐,并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眼神中的仇恨如同实质化的利刃,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
那个脑袋是一个巨大手掌的臃肿之人突然发出了两声怪笑,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脊背发凉。
他说道:“楚先生,别和他一般见识,这家伙跟恶灵没有什么区别,脑子也时常不清楚。”
“你们居然已经能够和恶灵相融合到这样的程度了吗?几乎不分彼此。”
楚河缓缓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刚才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没有感知出来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人还是恶灵。
若不是他的精神力浩瀚强大,
恐怕真的要把这两个家伙当做是最纯粹的,来自地狱深处的恶灵了。
“如果楚先生这一次不阻拦我们的话,
我们对于恶灵的研究还会更深入一步的,
到时候说不定恶灵会成为我们人类进化的踏板。”
手掌心的那张嘴巴,嘴角微微翘起来了些许的角度,
应该是在笑,只是那笑容在这诡异的场景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仿佛隐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阴谋与野心。
“不阻拦你们,这是不可能的。”
楚河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决然,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手掌心晃了晃,像是在表示疑惑,
那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别扭,让人感觉宛如是在看一场扭曲的木偶戏。
“原因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就像这个被吊在天上的家伙,
他与恶灵融合的程度已然在你之上,
可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神志不清,
他如今这副模样,与纯粹的恶灵又有何区别?
再这样下去,只需些许时日,这家伙便只会被吊死恶灵彻底吞噬,
沦为行尸走肉。
再瞧瞧你自己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
难道你敢说自己的性格和精神就毫无问题吗?
相信这一点,你内心其实是再清楚不过的。
而且,你们这种让自己与恶灵相融合的法子,实在是让我很是不悦。”
楚河言罢,脸上如寒霜笼罩,没有丝毫笑意,那冷峻的面容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这让手掌头的心猛地一沉,坠入了无底深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两个难道才是真正的山神吗?”
昌子墨已然被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势搅得晕头转向,彻底搞不清楚状况,
他赶忙凑到父亲昌百宁的身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安。
“我……我也不知道啊。”
昌百宁同样是一头雾水,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与无助,仿佛在这诡异的迷雾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
“非要和我们作对吗?”
手掌头仍不死心,继续试图劝说楚河,那声音中隐隐带着威胁与不甘。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楚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手掌头,声音冷冽得如同冬日的寒风,能穿透人的骨髓。
“我们背后的组织名为黑暗教廷。
一直秉持物极必反的理念,故而取名为黑暗,
坚信极度的黑暗之后必将迎来绝对的光明。”
手掌头提及自家背景时,脸上瞬间扬起一副骄傲到近乎狂妄的神情,
那模样仿佛他们黑暗教廷是这世间唯一的主宰,能够掌控万物的命运。
“你们是哪里的势力?”
楚河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之色,毕竟在这动荡不安的时代,
各种奇形怪状,善恶难辨的势力组织如雨后春笋般逐渐成型,
整个世界的局势已然变得复杂多变,如同一张巨大而混乱的棋盘。
“我们的组织势力并未被区域性划分。”
手掌头昂首挺胸,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似乎在炫耀他们黑暗教廷的与众不同与超凡脱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们会即刻退出大夏帝国。”
“残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你们把大夏帝国当成什么了?随意践踏的蝼蚁之地吗?”
楚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那笑容中充满了对黑暗教廷的不屑与鄙夷,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楚先生是打算彻底与我们黑暗教廷为敌吗?”
手掌头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似乎在忌惮楚河的回答。
“当我的敌人,你们黑暗教廷也配?”
楚河此刻的气场与先前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周身散发着一种目空一切的嚣张气焰。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格外平静,
平静的语气就好像这般狂妄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便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具有绝对的权威性。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内心深处竟格外相信他所言非虚,
即便是来自黑暗教廷的这两个诡异存在,
也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畏惧。
“是吗?”
手掌头的嘴角两侧缓缓下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