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游闻言笑笑,继续说道:“只是在下与同伴都不是娇气的人,在外头风餐露宿已习惯了,徐公也不必太劳烦,随便照着平常吃一顿饭,随便找间屋子能给在下与同伴睡一晚上,便已很感激了,此外多的,都受之有愧。”
“先生放心,不会劳烦!”
徐穆将宋游带到堂屋,请他们坐下,这便叫上自家妻子去做饭,自己则出去割肉买酒。
期间从徐家老母的房间里传出一些声响,是老年人在自言自语,倒是吸引了三花娘娘的注意力,使她跑到门口去盯着不眨眼睛,以解好奇,不过宋游却只是扭头看了一会儿,思索片刻,便收回了目光。
等到徐穆割了肉沽了酒回来,那房中又安静了下来,宋游也没有提刚才的事,只照常与他说话。
北方不比南方富庶,去年收成又不好,徐家虽不贫困,却也不可能大鱼大肉,然而徐家娘子十分贤惠,仓促之间,也拿了一顿好饭出来。
最早熟的豌豆刚刚出来,嫩得很,徐家娘子用来炒了腊肉,炒熟后又把煮过的米盖在上面闷熟,做成了类似孔干饭的做法,饭菜皆香极了。徐穆出去割的肉则拿来煮了丸子汤,又炒了一盘菜,做的时候便已闻见很香了。
饭菜做好,徐家娘子当先便端了一碗,去了徐家老母的屋子,随后便一直在屋中伺候,没再出来,只留徐穆招待宋游一行。
绿蚁新醅酒,用粗碗来装。
“咱们小地方自酿的酒,比不得长京城里的美酒佳酿,两位莫要嫌弃。”
“我等亦只是长京城的过客。”
“再粗的酒也能醉人。”
“喵……”
“两位和猫儿不嫌弃就好,我家还有几个兄弟姐妹,有个哥哥也住城里,也是好客之人,今日太晚了,明日把他也叫来,再好好招待两位。”徐穆说着便招呼两人动筷子,“饭菜简陋,不过这丸子汤,这豌豆饭,也都是家母的最爱了。”
“那可得让老人家多吃些。”
“哈哈这个不必担忧……”
借着油灯的光,众人好一通吃喝。
吃饭时徐母倒胡言乱语了片刻,宋游去看了看,但也没有说什么,回来接着吃饭。
剑客好酒量,千杯不醉。
徐穆却有些醉了,吃完饭后,都忘了问宋游有没有看出什么,便回房呼呼大睡。
随后徐家娘子为他们安排了一间房间,铺好了干净床褥,宋游、三花娘娘与剑客便在徐家住了一晚。夜里徐家老母并不安生,徐家娘子既怕打扰到了客人休息又怕看不见的鬼魂,更怕老母有什么闪失,在屋中好一番安慰,清净的夜里,一切声音都传入宋游与三花娘娘的耳朵。
哪怕到了深夜,每每听到那边房间有什么动静,三花猫也得从被窝里钻出来,伸长脖子盯着那边看。
也不知道哪那么重的好奇心。
次日清早。
徐家娘子又熬了肉粥,应当是照顾老人家才熬的,宋游等人算是沾了光。
吃饱之后,徐家老母又犯了病,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又做些怪异的动作,徐穆和娘子都去安慰。
安慰之余,心中又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