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时养母把戒指藏在哪里,赵浔并不知道。
他从没有想过要得到养母的首饰,自然不会关注戒指的藏匿位置。
去年九月,他决定登上无尽列车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找出这枚戒指。
没想到,被这兄弟俩给找到了。
“凭这个,我们一家好一阵子都不愁吃穿了。”哥哥仔细地把金戒指用破手帕包裹好,准备塞进口袋里。
就在这个时候,赵浔脱下了【变色龙的斗篷】。
哥哥被凭空出现的人吓得一哆唆,手里的手帕都抖到了地上。
背对着赵浔的弟弟不明所以,一边问哥哥“怎么了”,一边转头看去。
在发现赵浔的时候,弟弟也是一惊。
不过,这两个人都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已经被赵浔催眠了。
赵浔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戒指,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他催眠哥哥:“我是你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某些原因,你必须带我去见一见你认识的那位大哥。至于是什么原因,你并不关心,也不想多问,你只直到,你必须让我和你的那位大哥见一面。”
哥哥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赵浔的话,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指令。
赵浔又说:“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你不会在对除了你大哥之外的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你的家人。”
哥哥毫无障碍地点头表示明白。
赵浔又看向弟弟:“我是你哥哥新认识的朋友,今天他带你过来,就是为了向你介绍我。虽然我们只见了一面,但你对我十分信任,没有任何的防备心。”
弟弟的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很快就接受了催眠指令。
对于他们这些从小在贫民区长大的人来说,被外面的人随意支配是常态,为了活下去,按照别人的意愿更改自己的想法几乎成为了生存本能。
所以,对他们进行催眠,要更容易一些。
最后,赵浔又催眠哥哥和弟弟都忘掉金戒指的事情,这才解开了兄弟俩的催眠状态。
兄弟俩回过神来,再次看向赵浔的时候,已经没有之前那副惊恐紧张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哥哥看向赵浔,问,“我得让你去见见我大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赵浔微笑着说,“要不你给你大哥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说得对,我现在就问问。”哥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老式的砖头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按下接听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走到了角落里,背对着赵浔和弟弟,态度谦卑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好话。
一分钟后,哥哥挂断电话,对赵浔说:“明天中午,大哥请我们俩吃饭。”
“你怎么说服他跟我见面的?”赵浔问。
“你是我兄弟嘛!”哥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颇有些得意地说,“我就说你也想加入大哥的阵营,为大哥马首是瞻,大哥最近正是用人之际,很爽快地答应了。”
“原来如此。”赵浔点点头,又说,“那明天你来这里接我,我跟你一起去。”
“好。”哥哥爽快答应下来,对赵浔挥了挥手,带着弟弟离开。
看着兄弟俩离开了房子,赵浔的一双眼眸微微眯起。
他不想这房子被拆了建成工厂,因为养母想落叶归根。
养母很小的时候就因战乱和家人走散了,在她死之前,也没有找到过一个亲戚。
那些人是否还活着,养母也不知道。
这里就成了养母唯一的“根”,而且这里充满了养父母的回忆,葬在这里是最合适的。
这是养母唯一的遗愿,他会替养母做好一切善后工作。
所以,他得把搞这个项目的所有负责人都催眠一遍,让他们放弃这个项目。
过程是有点麻烦,还得一级一级往上找人。
但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
1月6日
上午十点。
俩兄弟中的哥哥就来找赵浔了。
他带着赵浔去了贫民区另一边的一家按摩店。
这家按摩店并不在贫民区中,而是在距离贫民区五百米远的一条商业街里。
哥哥领着赵浔往按摩店的楼上走,走进了那间看起来最大最像样的包厢。
门一打开,就是一股质量不太好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赵浔微微皱起眉头,但没有说什么。
包厢里坐了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而这些女人的中间,坐着一个满身纹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