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大哥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再加上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这般巨大刺激下,变得更差了。”
周辰能理解周业雄,别看他平时表现的很冷酷,对周同很不满。
但归根结底,周同也是他一手培养的,他大半的精力都花费在了周同的身上,就是想要将周同培养成他理想的继承人。
可谁知,一心培养的儿子,最终居然走在了自己的前面,这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周业雄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经受这样的打击,精神和身体双重伤害,整个人变得更虚弱了。
也幸好还有周辰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嫡子在,不然的话,忠靖侯府现如今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模样。
周辰也多次去见了周业雄,现在的周业雄虚弱的很,什么都不想再管,将侯府里的事务都交给了他,包括侯府的所有底蕴财产人脉等等。
现在周辰除了没有忠靖侯这个爵位之外,已经是实打实的周府主人,周府现在已经以他为主。
其实周业雄已经病入膏肓,但他还是在坚持着,周辰知道他在坚持什么。
即便是周徐氏跟周业雄的夫妻关系并不和睦,但是在这个时候,周徐氏终于还是放不下周业雄,搬到了周业雄的院子,全心全意的开始照顾周业雄。
前些的日子,仰慕周辰的小老弟顾廷烨,离开了东京,前往了白鹿洞书院进修,周辰正好有空,就与盛长柏一起去为他送别。
顾廷烨也是个可怜人,母亲早亡,又跟父亲关系不睦,再加上一个不断捧杀他的继母,最近几年他已然成为了东京城内最出名的纨绔衙内之一。
周辰知道他此行会招惹麻烦,于是在临别前特意的嘱咐了他一番。
“仲怀,你去读书是好事,可是要克制好自己,别被女人牵累。”
顾廷烨当时就面色发囧:“周三哥哥,难道你也相信外界的那些传闻,觉得我是个只会逛勾栏瓦舍的纨绔吗?”
周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当然不是,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不过你这个人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耳根子软,我怕你会在女人这方面吃亏。”
现在的顾廷烨可不是剧情中后期的顾廷烨,心思还单纯的很,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没有吃到足够的亏,自然没什么防备。
剧情里那朱曼娘是个什么角色?竟然也能骗到顾廷烨,不能说顾廷烨不聪明,只能说他太缺爱,对女人缺少足够的防备。
“兄长的话我记住了。”
虽然顾廷烨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傻,但还是感谢了周辰的提醒,他跟盛长柏是最好的朋友,但对周辰,他是打心底的佩服。
无论是周辰的学识,还是领兵作战的能力,以及无与伦比的个人战力,他都是无比的崇敬。
周辰虽然不是进士,但当初可是解元,更是作为先锋大将打下两州之地,他自然武艺不错,私下里还找周辰比试过,可结果却是惨不忍睹,周辰一旦认真起来,他连几招都撑不过。
所以他一直将周辰当做自己榜样和目标,期盼着自己有一日能追上周辰的脚步。
“兄长,则诚,我们来年会试再见。”
送别了顾廷烨,周辰邀请盛长柏前往了侯府,盛长柏也是有些担心长姐,于是就跟着周辰一起去侯府,拜见长姐华兰。
时间过得飞快,眼见着华兰就要临盆,忠靖侯府上下都是紧张了起来。
华兰现如今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周辰作为铁定的未来忠靖侯,华兰就是未来的侯爵大娘子,是府里所有下人的主人,她的生产自然是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周辰来到了父亲周业雄的房间,周业雄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直视着周辰,屋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他人。
“三郎,我的时日不多了,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给你,但有些事情,作为父亲,我还是要提醒你。”
周辰站在周业雄面前:“父亲,您请说。”
“我知道你对我不满,觉得我做事太过不近人情,但你如此聪慧,事到如今,必然能够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作为一家之主,世袭的侯爵,若是手段不够,只会被人欺负的头破血流。”
“我朝开朝以来,有多少勋贵,可如今呢,东京城内又还有多少勋贵?又有多少勋贵就只剩下了空壳子,像我们忠靖侯这样能掌权有威望的勋贵又还有多少?作为一家之主,你可以能力不够,但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地位和正统,任何胆敢威胁到你存在的人,都绝对不能放过。”
周业雄面色狠辣,眼神中闪烁着追忆:“为了这个,我付出了很多,你的二叔一家……”
没有说下去,但周辰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感慨,这个父亲确实够狠,侯府虽不如皇家那样为了皇位血雨腥风,但暗地里也真的是刀光剑影。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记住,一定要分得清嫡庶,更是不能有宠妾灭妻的行为。”
周辰正色道:“父亲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华兰至始至终都会是我最爱的妻子,没人能动摇他的地位。”
周业雄点点头,道:“这点我相信你,你比我做得好,你的娘子是个心善能持家的人,我不担心她,我只担心一件事。”
“父亲请说。”
“还是我刚刚说的嫡庶,虽然你现在并未纳妾,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嫡子未出生之前,绝对不能有庶子,万一有,也必定不能让他出生。”
说到最后,周业雄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的狰狞,即便是周辰,也是心惊。
“当初我就是犯了这个错误,所以不得不亲手处理了两次,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跟你母亲的关系才会疏离。”
“嘶!”
周辰到吸了口凉气,周业雄说的轻描淡写,但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这位父亲,他为了保证嫡传,竟然对自己的亲生血脉都下得了手吗?而且还是两次,这是何等的冷酷。
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跟听说过,是截然不同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