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以来首度悠闲游览,沿途景致平淡,冬季的北国一色灰白。然而众多酒楼饭庄映入眼帘,特别是规模宏大者,皆引人注目。各取所需,身为餐馆一员,对于餐饮业自然情有独钟,其它一切似乎皆退居其次。
终抵陈长老隐匿之所时,日已偏斜,其刚刚完成烹饪之功,额际满是汗水。
陈长老引领吾等于殿堂一角落座,随从立刻奉上香茗。
长老疑惑:“何如此时方至?原以为午时便会莅临。”
我言:“时至彼方,汝正繁冗,何暇接引吾二人,此番莅临,岂非适时,汝亦可稍息矣。”陈仙师道:“今日略显匆忙,若每辰皆于午时半即刻了事,则更佳矣。”
国庆问曰:“陈兄,此居宇阔广,究竟广达几何?”
陈仙师答曰:“合共约千平尺许,尚不计厨房之广。”
国庆又言:“日里必甚繁忙乎?似见生意兴隆。”
陈仙师应:“还算妥当,历来盈泽未薄。”
我询问陈仙师:“陈兄,贵府何肴最炙手可热?”
陈仙师答曰:“川食甚盛,世人大好辛辣,尤以冬寒之时,馋涎愈浓。本府水煮之鱼,颇受青睐。近自京畿延聘一名厨,烹调卓绝。”遂云:“吾已嘱下人,片刻即献上二份,以供君尝。”
是时闻得“水煮鱼”之名,却未得睹其真颜,听陈仙师言可品味,内心雀跃不已,料此趟造访,定不虚行。
我再探:“陈兄,此水煮鱼究如何炮制?”
陈仙师释:“此馔甚繁杂,彼厨新到不过二十旬,乃巴蜀之人,彼等地,秘技常私藏,惧他人学识。现今吾尚懵懂其间玄机,观之似‘水煮肉片’般,彼菜肴带汁。而‘水煮鱼’无汤,仅浇滚热熟油。上撒青花椒,与细长二金条辣椒,沸油淋洒,色香俱全,口感畅快。顷刻即可上桌,汝自可观览,余本人非嗜辛辣,少尝,然众宾客赞誉,销路甚广。本府为省城第三处烹制‘水煮鱼’者,他处难觅踪影。”
国庆语:“哪日吾再至,愿扮小徒模样,助厨旁观,悄悄学得秘技,日后另立门户,烹水煮鱼,或可多赚银两。”
陈仙师瞥视国庆,言:“万事汝欲学,至今吾未见精通一项。”
国庆赧颜抚额,言:“往昔实未专志,今岁增长,始知谋生艰辛,决心苦练。”
陈仙师莞尔道:“汝早慧,实为佳。”又言:“国庆,汝入此业最早,较之江兵多历四春,今彼人掌勺,汝犹故也。”
国庆被陈仙师揭疮痍,面颊涨红,口舌却不甘示弱:“本非吾不愿习,吾若倾力,此刻已是名厨,不逊色于汝等分毫。”
陈仙师微哂,向吾言:“观之,依旧性子,遇刺便反唇相讥。”
复交谈些许时日,膳房仆人呈菜。先是凉拌佳肴,随后一式炒菜,终迎传说中“水煮鱼”。
彼鱼盛于铁质火锅器内,盈满大半,侍者携之而来,咝咝作响,飘散勾魂之辣椒香氛...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那燃烧着火焰的红椒与翠绿的青椒魔力结晶,它们在神秘魔法的牵引下紧密相连,如同星辰之海中交错的星座,点缀其间的是宛如夜空繁星般散落的碧玉葱花。未及品尝,已被那弥漫于空气中的诱人香气深深吸引,勾起舌尖的渴望,激发出难以遏制的欲望。
一位身着古老法袍的服务员悄然现身,手持神秘的铁制魔器,轻盈地在沸腾的魔法汤汁中掠过,将红椒与青椒的结晶一粒粒收入精致的宝石盘中。红椒撤离,展露其下藏匿的玄机——雄伟的鱼首与傲立的鱼尾分列两侧,宛如传说中的龙之双翼,护卫着中央那份如初雪般的柔嫩鱼片。鱼片静置于被红椒魔法点燃的金黄液体之中,微颤着身姿,仿佛是等待英雄降临的圣灵之剑,引诱着勇敢的探索者将其纳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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