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忙道:“兄长喝醉了,莫要再说了。”
庾冰柔连使眼色,周澈才不再谈及此事。
几人又喝了几杯酒,庾冰柔又谈及他兄弟庾冲之事来。
“叔叔,我那兄弟在京城为官,近来常常写信来,惹得我夫君生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若去京城见到他,好好的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糊里糊涂的。”
李徽有些不解。谈及此事,周澈显然有些恼怒。庾冲是他的小舅子,当年和庾冰柔躲躲藏藏,最终朝廷给庾氏平反昭雪,庾冲便回京城收拢家业。近年来,司马道子给他授了官职,在中书省做了侍舍人。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迅速恢复了庾氏纨绔子弟的作风。庾氏主家人死的差不多了,大量财物田产归于他手,俨然是个巨富之身,挥霍无度。
庾冰柔回过两次京城,规劝他收敛些,结果被这小子气的哭泣而回。周澈有些恼怒,但毕竟是庾冰柔的弟弟,也不好说些什么。
庾冲投靠司马道子之后,主动坦白了自己的姐姐嫁给周澈,周澈又是徐州二号人物,李徽的结义兄弟的身份。司马道子便有意利用这一点,让庾冲写信给周澈,邀请周澈去京城,说可以引荐给司马道子认识。又说司马道子如何如何的仁义,说周澈留在徐州永远居于人下,不如走司马道子的门路,好飞黄腾达云云。
周澈气的要命,但还是因为庾冰柔的缘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自己生闷气,又担心此事会引起李徽的不满。
庾冰柔是个明理之人,知道丈夫最在乎什么。也知道丈夫因为疼爱自己所以没有向李徽公开此事,但是心中却很是不快。今日索性由她挑明此事,去了丈夫这块心病。
李徽听了夫妻二人的讲述,呵呵笑道:“这算不得什么事。阿嫂,令弟在京城也是身不由己。至于其他的事情,倒也不用在意。兄长和我相交十几年,已然是亲如骨肉。几封信便能说服的话,那岂非是笑话。这件事不用放在心上,只是阿嫂要好好的告诫令弟,司马道子居心叵测,为人奸诈,令弟可以依附他,但可干万别为他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王国宝的下场便是明证。否则将来,后悔莫及。”
……
次日上午,在周澈的陪同之下,李徽检阅了驻扎于北海的两万兵马。
周澈当年出身低,领军的才能也有限。但这么多年戎马倥偬,也长进了不少。眼前这支东府军有骑兵一万,步兵一万,雄壮威武,气势雄浑。
这几年又是筑城又是训练,这支东府军吃了不少苦。北方之地,又在北海之侧,风霜酷寒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痕迹。皮肤黝黑皴裂,手上满是老茧。但这支兵马身上有凛冽之气,确实是周澈的风格。他训练兵马极为严格,兵士们自有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