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冷笑道:“刘牢之,今日你若有胆量,便将我和诸位都杀死在此。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胆量。”
刘牢之呼哧喘气,他怎敢对谢玄下手。躬身道:“未将不敢。毕竟都是兄弟。”
谢玄沉声道:“谅你也不敢。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称兄道弟。刘牢之,你听好了,从今日起,你的所为跟我北府军没有任何干系。之前种种,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你非我北府军中之人。你爱走哪条路便走哪条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许再打着北府军的名头行事,我北府军也没有你这号人。听清楚了么?”
刘牢之低眉不语,神情悚然。
谢玄沉声道:“高兄弟,诸葛兄弟,我们走吧。还是诸葛兄弟说的对,只是我不肯相信罢了。我谢玄这一生最大的缺点,便是太容易相信人,总是以己度人,认为人人都重情义,不知人心之凉薄。可悲,可叹。”
谢玄说罢,转身昂然而出。
刘牢之心中愧疚,起身追出跪地磕头道:“大将军,莫要怪我,我……我……对不住你……”
高衡怒目而视,啐了口吐沫,追随谢玄身后离开。
诸葛侃站在刘牢之面前,沉声道:“刘将军,我只是怕你这么做,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做了。你可知道,从今日之后,你刘牢之信誉全无,难以立足于世了。你此举虽非背叛,但同背叛无异。刘将军成名于北府军中,那是你的根基所在。离开的北府军,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抱住的是司马道子这棵大树,殊不知,当今之世,乱局丛生。你选的未必是青云之道,更可能是葬身之路。罢了,事已至此,不复多言,好自为之吧。”
诸葛侃说罢,拂袖而去。
刘牢之站起身来,面色煞白。颓然坐在椅子上,浑身抖个不住,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一阵冷风吹来,刘牢之只觉得身上冰凉,原来不知不觉之中,身上汗出如浆,已然湿透了。
……
谢玄等人出了衙署上马离开,谢玄一言不发,挥动马鞭鞭笞着战马,一路驰出西城门,绝尘而去。
高衡诸葛侃谢玩等人紧紧跟随。谢玄将马臀都抽打的出血,战马亡命而奔,悲鸣嘶叫,几欲失蹄。高衡等人在后方大声叫喊。
“大将军,慢些,马儿吃不消的,会有危险。”
谢玄只是不答,猛催马匹狂奔,一直奔了三十余里,谢玄的坐骑已经摇摇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