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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照在大江之上。瓜州渡口码头上,李徽策马立在码头高处,身旁跟着北府军众将领和临海郡太守陶定等一群官员。
大江之上,上百艘兵船在江上游弋,波光粼粼的开阔平缓的江面上,除了兵船,再无任何船只。这里已经完全被封锁起来了。
“对面便是京口了。那是北固山,上面有个楼,叫做北固楼。当初我上任徐州的时候,曾同瑗度在上面游玩。”李徽眯着眼看着大江对面,沉声说道。
陶定抚须笑道:“下官听说过,听说弘度还写了一首唱词。干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呵呵呵。”
李徽微笑点头道:“是啊,确实触景生情写了一首。京口是个要地啊。”
陶定缓缓道:“占了京口,便可进逼京城。距离京城只有不到两百里,很近,很近。”
李徽点头道:“确实很近,但也很远。”
陶定道:“不知王恭攻京城如何了。今晨京口方向有喊杀之声,不知为何。”
李徽道:“刘牢之哗变了,临阵脱逃,盘踞京口。王恭要败了。”
陶定一惊道:“当真?”
李徽笑道:“午后他派信使前来,写了一封亲笔信给我,叙述了经过。呵呵,这个刘牢之,倒是会见风使舵。知道我东府军起兵了,他便反了。”
陶定恍然,轻声道:“此时不反,更待何时?广陵彭城已经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他们除非能够攻下京城。王恭非领军之才,刘牢之又哗变了,怕是难了。”
李徽呵呵笑道:“听起来,陶太守像是有些惋惜。”
陶定道:“毕竟是个人物。若攻城不克,军中哗变,京口也失,岂不是成了丧家之犬了么?当此绝路之时,岂不令人唏嘘?”
李徽笑道:“各人有各人的路。有前因才有后果。今日看着唏嘘可惜,岂不是因为前番之因?人呐,终究要为自己的抉择付出代价。王恭如此,我等也如是。”
陶定沉吟不语。
李徽一抖缰绳,大声道:“传令,严密封锁江面,派出斥候探听京城消息,静观其变。”
说罢,李徽挥鞭催动马匹,疾驰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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