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令王恭难堪的问题,之前王恭已经对殷仲堪答了一遍,他不想再一次撕开伤口,他也没有心情去一一解释。
“杨刺史,这些事跟你无关。本人来是请你继续协助攻城,不可半途而弃。如今唯一的退路便是攻下京城,别无他途。我已经同仲堪商议了,以我们三家之兵,足可攻克京城。我们拟今晚继续攻城,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佺期沉声道:“王大人尚有一战之力么?今晚攻城……可莫要再来个阵前倒戈,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王恭大声道:“杨刺史,你这是何意?故意寒碜我是么?刘牢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也是我营中的事情,还是希望杨刺史不要再拿此事来说。我能向杨刺史保证的是,我有足够的兵马攻城。并且,攻下京城之后,我会给杨刺史满意的官职和奖赏,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杨佺期心中冷笑不已。此人以为自己是为了官职奖赏而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出兵的原因。自己若非出于情义助力,怎肯让豫州军陷入这般境地。自己看重的是情义,而非什么奖赏什么官职。
联想到之前的分歧。此人在王国宝死后不肯退兵的事情,自己已经颇有微词。现在他又大言不惭的封赏许诺,这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并非为了所谓的公义,而是个人的野心才出兵。
眼下局面已然不利,自己何必为了此人一条道走到黑?自己知道刘牢之已经率军逃脱,北府军只剩下四万人,而且士气低落,很可能再一次哗变。他军中粮草已然不济,后路也断了,粮草无法供应。这一切都说明,王恭的兵马根本撑不了多久。再跟着他攻城,岂非不智之行。
此人不自知,反来颐指气使的命令自己,真是可笑之极。
杨佺期拱手道:“那可要多谢王大人了,我杨佺期的前程富贵便靠王大人赏赐了。我杨氏父子,在西北征战这么多年,也只是父子两刺史而已。早知如此,早日跟了王大人干,岂不是早就飞黄腾达了。也省的出生入死,打打杀杀的这么多年。呵呵,王大人,既如此,便请回吧。晚间攻城是么?自当效力。送客!”
王恭也是压力太大了,身体太难受了,脑子太混乱了。今日不但言语不当,行止失据,而且连杨佺期如此明显的弦外之音都已经听不出来了。
“好,那便一言为定。天黑之后,发动总共。务必攻克京城。明日咱们在司马道子的会稽王府摆宴喝酒。”
王恭大笑起来,拱手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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