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之看着远处黑沉沉的江面,那里什么也看不见。
“让他们增兵便是。我们的弓矢弩箭多的是,来多少都是白给。最好今晚上杀的他们胆寒,令他们知难而退。哈哈。二弟,我看你是太紧张了,你学学为兄,我便一点也不害怕。这种战斗,不过是小场面而已。阿爷战前便说了,如果我们兄弟连姑塾码头都守不住,那便是废物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阿爷早已预见到了结果。”
司马恢之笑了笑,并没有反驳司马尚之的话。战前,司马尚之紧张的模样自己看在眼里,他现在说一点也不害怕,那完全是自吹自擂了。
“阿兄,阿爷战前还交代了,要我们派出船只沿江巡逻,防止敌人从下游偷渡。咱们似乎忘了要这么做。我心里有些担心,对方明知攻击无果,却还不肯撤离,是否在掩盖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荆州军和豫州军都久经战场,怎会没人明白,这种地形之下他们根本没法得手?却还要猛攻不休?”司马恢之道。
司马尚之呵呵笑道:“恢之,你现在的胆量颇像是妇人一般。瞻前顾后,怕这怕那,还啰里啰嗦的。阿爷只是提醒,也不是要我们一定要这么做。下游有水军横亘江面上,他们如何偷渡?你可真是杞人忧天。他们猛攻不休,不正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如此么?你告诉我,除了码头这里,他们如何进攻?上下游二十余里,皆为高崖绝壁,他们攀爬悬崖么?就算他们能这么做,一晚上也不过偷渡过来几百上干的,到天明便会全部暴露,被我巡逻骑兵歼灭,又有何用?”
司马恢之点头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确实如阿兄所言。”
司马尚之笑道:“你怕是有些累了,下去歇息歇息,此处阿兄顶着,你睡一觉再来。兴许到那时,敌军已经败退了。”
司马恢之点点头,他确实有些疲惫了。于是拱拱手转身欲走。就在此时,只听得码头山崖北侧喊杀之声震天,发生了巨大的骚动。
“怎么回事?”司马尚之惊讶问道。
司马恢之摇头道:“不知何事,我去瞧瞧。”
司马恢之迅速赶往北侧山崖,尚在半路上,他便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但见里许之外的山野上,不知何时有无数的火把开始闪耀。那些火把如长龙一般从东北方向直冲向码头工事方向,无数的人影手持兵刃,光影闪闪,人影瞳瞳。
前方有兵马交上了手,很快,便开始溃逃。一群兵士从前面败退下来,路过司马恢之身边的时候,被司马恢之拦住。
“为何乱跑?发生什么事了?”司马恢之喝道。